94、一生（第2 / 6页）

他曾以为，这个国家的子民，才是他的一切，毕竟这一世，他就是来还债的。

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也不曾抱怨，只是他在离去的时候，悄悄红了眼眶，可他一回头，她又趁着低头的功夫把泪擦干了。

直到她无声无息地走进他心里，他才幡然醒悟，他又欠下了新债。

她笑意盈盈，眼里一丝一毫的委屈都没有。

就好比，他竟会处心积虑地让一个青楼出身的舞娘怀了他的孩子。那时的她，还不是程家的大姑娘，只是一个妾室罢了。

她的院子里，也多亮了一盏灯。

他疼爱她，疼爱到安茹儿背地里跑回安家抱屈说他宠爱妻灭妾，他都知道。

打这儿以后，她的屋里，多了一杯他爱喝的茶。

新帝实行新政，严查贪污受贿，官员的名声尤为重要，像宠妾灭妻这样的事，首当其冲第一个不行。

她冲上前去，双手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身，撒娇一般地缠着他道：“殿下不在，妾身每天都会做噩梦，吃不好，也睡不着。”

这时一道闪电劈下，随即咔嚓一声，震地他耳朵嗡嗡作响。

郢王的呼吸一窒，这一刹那，他才知道。

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她躲在自己怀里，说讨厌下雨打雷的模样。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也不知是被伺候舒坦的男人格外好说话，还是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太过招人怜惜，总之，他一连去了好几天她的院子，并无声无息地把安茹儿借机安插进来的人都打发了。

可他却还是用郢王府的清誉做了赌注。

他在想，这青楼里的花魁，究竟手腕太厉害，还是太老实呢？

没有人知道，他还想过让唐氏夫妇做官，也没人知道，连嘉宣帝都笑着暗示过他，美人再美，可不好顶风作案啊。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

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吹打着落叶，宫里的支摘窗，在耳边啪啪作响。

竟是真的。

“皇兄，你倒是下啊，犹豫不决也不是你风格啊。”嘉宣帝道。

郢王回顾这一世，不得不说，他做了很多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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