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 第六部 凝华 第三十三章（第2 / 3页）

宣怀风说，「果然是多管闲事，白老板是总长和我的朋友，以后不许你乱嚼他舌头。总长已经送他广柑，我也用不着你了。你快走罢。」

管家存心奉承，探头看那头版，啧啧点头说，「宣副官，您瞧瞧，这记者真是顶聪明的，把您拍得出众极了。您伸出一只手扶着那跪着的，多谦逊有礼，多有气度。这是有功德的事。」

傅三应一声，又朝他鞠个躬，才拿着两只广柑离开了。

傅三说，「您这样问，简直是打我的耳光了。难道为您办事，我还要看方不方便？您要送什么东西？送给谁？」

报道写得激昂有力，先说禁毒院的工作大有进展，造福病人，家属们因感恩戴德而下跪道谢，后又对社会禁毒地风气有一番褒赞感概。一篇一千五六百字的文章，禁毒院负责人宣怀风的名字频频出现，至于海关总长，或白雪岚的字眼，竟是一点不见。若只看这一篇，那些不了解内情的读报人，大概不会知道禁毒院和海关存在着关系。

宣怀风说，「这广柑珍贵，独享恐怕折福了，既然你说厨房里有二十来个，帮我取两个，送到白云飞白老板那里去。我知道他脾胃，和我一样爱清淡，也是喜欢吃点素菜水果的。」

宣怀风又看照片下面的报道。

傅三沉默了一下，说，「宣副官，既然您这样吩咐，我就告诉您。我刚才去取饭时，就听厨房的人说，已照总长说的送了六只广柑到白老板家了。我怕您和总长生气，所以开头不敢说，没想到，您和总长倒是一个意思。」

宣怀风说，「然而，我也不好太坏规矩，你两个月的假，是不能算薪水的。」

宣怀风问，「这时节还有广柑？」

傅三说，「那当然，总长上次不但赏我人参，还赏了我一些钱，我都节省着。公馆里听差薪金比别处高许多，我也攒着，如今并不太为钱为难。只要不丢差事，我就放心去伺候生病的娘了。」

宣怀风把这段看完，早饭端过来，除了白粥并两荤两素小菜，还有两只黄红鲜艳的广柑，摆在一个白玉碟子上，格外漂亮。

宣怀风叫傅三拿来纸笔，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说，「把广柑拿上，你去吧。」

就退下了。

宣怀风好笑地问，「我为什么生气？」

管家也不知怎么拍错了马匹，怔了怔，强笑着说，「是是，您看报是要安静的，我去别处忙。」

傅三说，「白老板做什么营生，大家都知道？他长得好，嘴也甜，但和您比起来算什么？您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有些看不惯，总长有您这样的副官，干什么还招惹白老板？您也该防备着点。」

宣怀风本也知道拍了一张宣传的照片，但放到头版头条，还把照片放这样尺寸，实在过头了，有哗众取宠，包揽功劳的嫌疑，心里并不喜欢，只把眉间蹙起，对管家随口说，「你下去吧。」

至于他在海关挨了一脚，报纸上倒是没有提及。

傅三把纸条放进口袋里，一手拿了一只广柑，深深地对他鞠了一躬，问，「宣副官，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完了再去。」

他摇摇头，把报纸翻过去一翻，另一版上，多是一些风月新闻，只有角落里一条不到一百字的小新闻，标题是「监督社会风化者，反伤风化」。昨天刚巧听白雪岚说起这社会风化的监督小组，他不由加了三分注意，读了读，正是关于那位被白雪岚护兵踹下楼的关文全，说他任职于社会风化监督小组，常常收受贿赂，甚至有要挟受监督的妓院，让自己得到白嫖的便利，如今被人举报，人已经关押起来。

宣怀风想了想，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的广柑上，忽然想到一个人，说，「你是要出门的，方便帮我送一趟东西吗？」

宣怀风既为禁毒院受好评而喜，又为白雪岚憋屈，眼睛往文章最后一瞥，果然写着撰稿人，黄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