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暗流(第2 / 6页)
“咦,怎么了?”越瑶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萧长宁缓过那阵眩晕,摇头道:“没事,走啦。”
越瑶一向崇尚酒肉俱欢,自个儿吃的兴起,却见萧长宁没怎么动筷,问道:“殿下怎么吃这么少,身体不舒服么?”
萧长宁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又归于平静。
“其实本宫早料到了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夏绿是废太后的眼线,而萧桓又在废太后死前去过诏狱,夏绿知道的事情十有八九也被萧桓知道了。
天子榻边的东厂提督是个假太监,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的事情。为何?毕竟一个太监再权势显赫,终有老死的那一天,太监不能生育,即便坐拥江山也无法继承,死了便是一了百了,所以,没有哪个真太监会想要谋权篡位。
但是,若这个权势滔天的太监是个假的……那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不止是萧桓,换了任何一个帝王都会有所戒备,她早该知道的。
起风了,几片落红随风潜入,孤零零地落在临窗的案几上。
萧长宁一怔,伸指捻起一片桃花瓣放在手中把玩,问道:“为何这般问?”
“近来东厂番子在城门外进进出出,沈玹也极少呆在东厂,想必是有什么大案子。”说到这,越瑶抿了抿唇,眼底有些犹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萧长宁看了眼她的神色,笑道:“你我这般感情,有什么话就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长宁,”越瑶换了称呼,神情也由嬉笑变得严肃起来,手肘搭着案几上道,“皇上兴许在查沈玹的底。”
“所以,沈玹身上到底是有何秘密,让皇上如此忌惮?”
萧长宁将捻得皱巴巴的花瓣丢在一旁的纸篓中,轻轻拭净手。她知道越瑶并无僭越的意思,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伸指戳了戳她的脑门,“自个儿想想。”
正巧到了午膳的时辰,萧长宁便提出来留越瑶用膳。
反正今日沈玹不在东厂,越瑶便兴致勃勃地应了,嘿嘿笑问道:“有酒吗?”
“好酒好肉少不了你的。”说罢,萧长宁站起身。兴许是起身太急,她竟是一阵恍惚,身形踉跄一下才站稳。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萧长宁一时有些无言。
见她不说话,越瑶还以为她不信,稍稍坐直身子强调道:“是真的。前些日子我奉命去给温指挥使送卷宗,恰巧瞥到了他书案上的密卷,密密麻麻全记载的是沈玹的过往点滴,包括他还叫沈七时的一切,以及他是青州周家罪臣之子的身份,都查得清清楚楚……长宁你想,锦衣卫是皇帝的锦衣卫,若非皇上授意,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查沈玹?”
萧长宁不自觉的捻着花瓣,抬眼问道:“温陵音还查到了什么?”
“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毕竟我还穿着锦衣卫的官袍。只是,那密卷上还有几行字,被温指挥使用朱笔圈出,想必是极其重要的线索。”越瑶拧眉思索一番,压低声音道,“上面记着光和四年十月秋狩之事,那年秋狩皇后梁氏遇刺,回宫后便斩杀了所有随行的太监,唯有沈七一人逃过一死,贬去洗碧宫干杂役,后来沈七入东厂,改名沈玹……这里,温陵音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萧长宁没想到这个温二办事如此雷厉风行,短短数日便查出了沈玹原本姓周,是静王家臣的后人,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当年秋狩的内幕……不过,他应该还未查出沈玹并非沈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