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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笑道,“阮卿原本要当众奏的事,有一些还是要奏的,只是不要把之前的案子都牵扯出来,只单说帝陵一事,再有就是朝上奏报之前,你要先写一封折子,我想看看姜家的反应。”
阮悠不明所以,“臣写奏折,皇上如何能看到姜家的反应。”
毓秀笑而不语,到桌上帮阮悠倒了一杯茶,阮悠猜到是毓秀不便名言,当下哪敢再问。
毓秀笑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商量一下,阮卿在奏章里说什么,藏什么。”
阮悠正色道,“纪老在朝,工部虽然没有一个统一严明的例则,工程营造治水制器却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舒家以承办之名参与了大量的营造建设,虽免不了有抽水营私的勾当,朝廷却没有太过严重的损失。纪老碍于舒家的情面,对一些暗事得过且过,却绝不容许工程出半点差错。当初臣虽也诟病工部做事不够光明,那些事却也不曾毁坏大厦,而如今……”
“除了昨日的刺杀事件,阮卿可有觉得这些日子你身边哪里不对?”
阮悠猜到毓秀问的是什么,她低头思量半晌,轻叹道,“这些日子臣没觉得有什么蹊跷,就连昨天的事,也像是一个意外。”
毓秀但笑不语,回头看了一眼陶菁与其余宫人,吩咐一句,“朕同阮大人有话要说,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人都低头退出去,只有陶菁抬头挺胸,关门的时候还特别看了毓秀一眼。
毓秀因为陶菁之前说的那一番话,半晌才平复心绪对阮悠道,“若是没有发生意外,朕出帝陵的时候,阮卿会怎么说?”
毓秀闻言,禁不住皱起眉头,“朕对工部的了解十分有限,可既然其中有营私舞弊,贪赃枉法的事,不外乎是法规例则中的漏洞让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有了可乘之机。修罗堂找来的案册,朕看了着实心惊,居然有州府衙门年年申报整修,花费巨大。”
阮悠道,“皇上说的不错,法则不严,才使得官员投机取巧,结党钻营。京城及各州府常以修缮为名申报库银,申到的修缮款远远多于实际的花费,情况好些的是那些钱被官员们用于其他支出,情况不好的,钱就落入了个人的口袋。”
阮悠摇头道,“这一次遇险,是舒家给我的警示。臣原本想把这些日子收集的证据尽数脱出,可以现在的局面,似乎不适合以雷霆之势,大动干戈。”
毓秀点头道,“这两日朕也想了很多,是舒娴在帝陵里的举动让我改变了主意,出陵之后,我才维持了舒家的颜面,不曾与舒景正面冲突。布局人说过,两条路,一条凶险万分,一条经年蚕食,现在想一想,这两条路未必不可同行。对于各部内部的肃清整治,也要稳扎稳打,不可急躁。”
阮悠伤口一阵疼痛,额头也浮起一层冷汗,“皇上既然借帝陵之名,下令彻查工部,不如先明规法度,不要急着处置牵涉其中的诸人。”
毓秀亲自起身,小心扶阮悠躺下,“朕也明白立本为先,只是那些含冤受屈的人,要再忍耐一些时日了。”
阮悠劝道,“臣以为昨天的一场事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打乱了皇上的计划,却不失为一个转为迂回的时机。臣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之后要怎么做,臣都以皇上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