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故人戏 第27节(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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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下巴,坐在厨房门口,宽檐帽放在膝盖上,人穿着大衣,倚靠着门,将手里的兰花颠来颠去。玩一会,闻闻手心,又笑一会。
她在上海的日子看了许多的报纸杂志,预备好多话,够和他连说三日夜的。
起初,房间里有黄昏的日光,后来,有邻居的灯光,到最后,只剩下对门一家还没灭掉院子里的灯泡。等到那灯泡也没了光,她这里也都暗了。
天黑了。
她人门边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惘然。
段孟和望着她,并不见笑:“再见。”
在她掉头走时,听见他又说:“北京秋凉,你这样穿单薄。”
沈奚嗯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孟和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敞着怀,伫立在医院门口许久。
他见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还没回去的意思。
地上是月光。
人饿,也乏,悬着心从黄昏等到深夜,手指都懒得动一动。她只好,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闭上眼休息。不敢上楼,怕睡着了,听不到人来接。
恍惚着,时空成了碎片,在脑中飞旋着。
影像从广州退回去,到游轮上,再到纽约,最后竟回到了傅家的宅子。那个白日,傅家的兄弟姐妹齐聚一堂——“万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几见月当头啊,大哥。”那日的傅侗文风流尽显,说这话时,嘴角抿出来的笑有讥诮和不屑,从眼底漾到那眉梢。
那老婆婆轻声喃喃着:“先生啊,你该付钱的。付了钱,女孩子才会晓得你的心思啊。”
晓得,又如何?他自我嘲解:“有些关系,没点破才是最美的。”
真应了那句: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沈奚回到家里,天还没黑。
她也不上二楼,就在一楼等着,皮箱子早就放在门边上,随时拎起来就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