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调 第五十二章（第1 / 3页）

我看了李隆基一眼，他亦是看我，笑得颇有意味。

婉儿仍是笑，轻声道：“陛下不说，婉儿反倒忘记了。这众多对不起的人中，还有婉儿的祖父。当年他因反陛下而招杀身之祸，婉儿却背负天下诟病，在陛下身侧这么多年，如今再多一桩男女私情，也算不得什么。”

皇祖母淡淡地点了下头：“他们两个倒是连着心。”

“好了，”皇祖母打断她，“你总能让朕想起你的祖父。”

回去的路上，我拿着书，不说话，他坐在我身侧也不说话。直到快到王府，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难怪古人常说，英雄难闯美人关，本王又为你博了一命。”我未看他：“你肯说了？”

皇祖母叹了口气：“还记得当年，朕初见你时说的话吗？”

婉儿摇头：“陛下只要重拾朝政，留下婉儿此命，日后当奏的，绝不会漠视不理。”

“命先留下，或许日后可用。”

“隆基，”皇祖母忽然开了口，“替朕收好这刀。”李隆基忙起身接刀，皇祖母才对婉儿道：“你又一次胜了朕，可还有事要奏？”

此话一出，李隆基和我才敢叩头谢罪。

我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觉得此中极有深意。

当时的境况，他能恰到好处的闯进来，怎么会是巧合？

她一句句逼问，倒似是把一桩淫|乱宫讳的死罪，说成了处心积虑的死荐。

他松下身子，拿下我手中的书：“纵再有算计，你可信我真是搏命去救你？”我这才抬眼看他：“怎么是救我？”他笑吟吟道：“我若不闯进去，你怕是早已护着她了。”我不置可否，他接着道：“婉儿这么聪明，怎么会需要你去救？你看，一桩宫讳秘事就成了她忠心不二的谋算。”

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唯有阵阵雨声，敲打着所有的心神。

他转身将刀放回到架上，与我陪着皇祖母向外走去，像是寻常祖孙相伴一样，没有半分的异常。

那双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皇祖母，再不说半个字。

直到出了殿门，才见十步之外候着几个宫婢内侍，神色有些紧张。他们看到皇祖母现身，忙齐齐跪下道：“陛下，恒国公方才跌伤，正在殿中医治。”

她说完，反而挺直了背脊，由跪转为了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