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 / 4页)
随着杞相这位公爵国国相的妥协,其余诸使也纷纷偃旗息鼓,按梁国排列的座次入席。
天色渐暗,殿内灯盏一一亮起,灯火通明间,优雅美妙的音乐重新响起。不久后,之前那些武将都换上一身宫宴正装回来了。
梁公在上首时不时对某国使臣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忽然他笑看向雍国使臣所在的坐席,“寡人记得雍太子是在梁国罢,怎么今天不一并来?”
“萧使和杞使是怎么了?”见萧相、杞相二人在一长案前两两对视僵持着,梁公振了振衣袖,刘戟立刻上前,“可是敝国有何招待不周?”
二人表情俱是一僵,杞相景越脸上挤出个笑,“刘大夫勿怪,我只是好奇今日这座次顺序而已,着实别出心裁、标新立异,不禁与萧相感慨一番。”
殿内所有人,无论是已经落座的,还是正在僵持中的,都把观望的目光投了过来。
“原来如此。”刘戟了然,他叹了口气,“杞相有所不知。梁岂不遵礼邪?实是为难啊。”
“这几十年来,梁国也是号召过众多会盟的。每每遵礼论序,每每天翻地覆一次――许多上一回还在的国家下一回就来不了了。杞相也是知道的,这每一次重排的可不只是座次,还有相应案上的陈设,还要嘱咐侍者记住忌讳等等。老朽如今年纪也大了,老眼昏花,实在没这个精力啊。”
“末将在。”
“上军上将叶离……”
“上军副将姬必……”
“下军上将……”
“下军副将……”
他十分自责,“所以这次贪图便宜,按以后来与会可能性大小来排座次,给以后省点力,多亏君上体恤,才允了这便宜法子。”
他又摇摇头,“老咯老咯,真是不服老不行,人怎么能与天争呢?杞相,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欺人太甚!
景越牙齿几乎打颤,看看四周铁甲守卫,尤其是梁公身边武卒密布,他最后捏着拳头去了下方席位,“刘大夫,说的、有理。”
上一次还在的国家下一次为什么却来不了了?因为已经被灭了。这是警告,也是羞辱。
“中军司马……上军司马……下军司马……”
从三军统帅到最底层的士兵,一个不漏,升军衔、赏金银,这一封赏就持续到了黄昏。之后三军统帅卫瑶率众出宫去西郊大营驻扎。
宴会正式开始,那些之前为座次相争者无论如何也不敢在梁公面前造次。
意思很明显了。顿国弹丸之地,若非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早就灭国了。而卫瑶使计叫顿国自开大门后,这一仗根本是碾压,五万大军都动用不了,何须五十万?
梁公的目的,就是威慑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