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流(第2 / 4页)
孙二郎是汴州州兵队正,从军已经十年有余,见萧符发问,顿在了那里,似在想该怎么回答。
“照实说便是,我还能害你不成?”萧符笑道。
孙二郎也是个干脆人,当下不再犹豫,便道:“畏惧谈不上。若夏贼站在咱们面前,还是敢拼杀的。就是军中有个说法,邵贼用兵,让咱们有力无处使,碰上夏贼总没好事。昔年保胜军遇夏贼,旗杆无故摧折。庞都头攻河清,天像被捅了个窟窿一样,连日暴雨,将士们连顿热饭都吃不上,不少人生病了,不得不退兵。今年蔡州大战,又有崔洪倒戈,几失蔡州三城。”
萧符皱眉沉思。
这个趋势可不太好。若任由这个说法蔓延,恐有碍士气。
这会还在攻板渚城,听闻情势非常危急,城墙破损多处。水师数次船运兵员及修补城墙的材料,挽救危局。但援军已经被夏贼偷袭过一次,损失不轻,再打下去,板渚城危矣。
“听闻邵贼巡视河阳,可否调集大军北上,将其聚歼?”裴迪又问道。
“难。魏博不愿出兵的,这事就没戏。”萧符不愿继续谈这事,果断结束了话题,道:“劳烦裴判官了。”
“分内之事耳。”裴迪有些心事,勉强回道。
与裴迪分别后,萧符骑着马儿回城。
“还有什么说法?”萧符又问道。
孙二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军中袍泽私下欢饮之时,有人打赌,今冬夏贼若再来,会不会有人倒戈。”
“大伙都是怎么想的?”
“有人说胡真欲降。”
萧符脸色一变。孙二郎吓得连连告罪。
途经一处村庄时,他停了下来。
村里正在办白事,遣人一问,原来是兄弟二人战死在了河北的板渚城。
兄长是汴州州兵,作为戍卒守城而死,弟弟是开封县的土团乡夫,征发过去增援,结果下渡口时遭到夏贼骑军突袭,全军大乱,滔河而死。
惨!尸首都没有找回来,这个丧事办得也是滋味难言。
“孙二郎,你也当了多年武夫了,就你看来,如今军中可畏惧夏贼?”萧符转头看向某位随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