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温情冷酷（第3 / 3页）

紫极君惊痛到了极致：“……小姜？”

当年徐州闹妖患，百里内几乎无活人，姜书是他在草丛里抱回的孤儿。其时他也曾疑惑，那荒烟蔓草遍地枯骨的地方，怎会有白白胖胖哭声响亮的婴孩？如今看来，正是仙圣的刻意安排。

姜书恍若未闻，她已被魔气刺伤，五官内鲜血滴答而落，却全无知觉，提着刀走近，毫不犹豫一刀刺入他腹部。

盘神丝有缘者须得家道败落，父杀母，养育恩人惨死，加之出生在雷雨夜的子时，确然都可以人为促就，仙圣甚至留了一手，好让仙门不生警惕，若非那令狐后人以别致法子驱赶仙圣，姜书便要亲手铸下大错。

他以为这位徒儿有心相助杀令狐羽，连连喝止。

实在是神乎其技。秦晞好像有点理解令狐羽的癫狂了。

梦？

姜书当然不是，但操纵她的必然是。仙圣拥有超乎寻常的能操控他人的术法，与霜月君的操纵妖丹截然不同。姜书正常时与被操纵时难以区分，说不定她自己都发觉不了。

紫极君安抚询问了半日，她终于颤声道：“我有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在做梦，稀里糊涂地做许多没想过的事。显之师兄说我传信叫他去大荒，可我之前真的没想过。好多事、好多事我都迷迷糊糊的……本来觉得不该这样，可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师尊，显之师兄，我这个人是不是太糊涂太笨了？我真的没杀你们？”

仙圣两个字一出，紫极君不由颤声道：“她是仙圣？！”

操纵旁人到如此地步，闻所未闻，而亲手虐杀养育恩人又何其残忍，仙圣此人实实冷酷至极。

“谁叫你过来的？！”动弹不得的紫极君厉声斥责，“停住！中了魔气不要妄动！否则损伤经脉再不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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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和紫极君几乎异口同声：“当然没有。”

眼看她拔出又欲再刺，当真要虐杀养育恩人，秦晞试图运转周天，却无能为力，身体又为蒿里寒气所迫，难以行动，当即急道：“仙圣！你是要当着两个有缘者的面，再造一个新有缘者？”

她似乎信了些，闭上眼喃喃：“那就好，不然我拿什么脸见你们……”

她这会儿多半不是“小姜”。

紫极君不由暗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