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系统VS系统（二十九）（第2 / 8页）

池小池在此时动了。

右手持剑，左手抚经。慈悲之心与雷霆手段，二者兼备，方成今日的段书绝。

他上次受罚，还有宴金华修炼过的身体挡驾，抵消了不少痛感，他的原身就是个喝口自来水都要闹肚子的普通人，哪里吃过这等苦头，疼得嚎啕不已，杀猪似的大声叫喊着我知错了别打了，死去活来几番，等一百棍挨完，他已是有出气没进气了，伏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耳畔嗡嗡的，仿佛在耳朵眼里炸了个炮仗。

“十年恩德，实不便当众为之。”段书绝在他袍袖内侧写道，“一剑下去，亦是替他斩断尘根，了却病苦。如今，在下只愿他永留此世，长命百岁。”

一颗丹药喂过去，宴金华的呼吸又平顺了起来，本来麻木的痛感也渐趋清晰。

池小池一笑。

段书绝从腰间锦囊里取出一枚丹药，步步走下台阶，行到他身前，单膝蹲下，捏住他的口，逼他张开嘴。

宴金华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他的右手垫在膝上。

眼前金星飞溅，几乎覆盖了他的视野。

若是段书绝想要，他只需要一个剑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割喉抹杀。

宴金华一口气险些没倒上来：“你……”

一年多来，段书绝的成长可称迅速。

赤云子面上嫌恶与犹豫并存，思索一番，终是挥一挥手，让他去了。

或许，在陪伴叶既明修炼的五年之内，段书绝就已不复昔日的青涩懵懂。

他向赤云子走去，耳语几句。

他可以守礼，可以恭谨，严于律己，修身养性，却很清楚该怎样运用自己的能力，谁又值得他真心相待，一力相护。

但段书绝似乎并无动手之意。

这是宴金华曾经最讨厌的圣母口吻，但他却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点令人浑身发冷的味道来。

池小池便心有所感，站起身来：“因着昔年之恩，我不当即杀你，已是顾及情分。以后盼望师兄一生顺遂平安，切莫、切莫再与段某相见。”

段书绝抚一抚他的肩，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又包容：“师兄，日久天长，善自珍重啊。”

说罢，池小池转身，同时在心中问道：“你当真不亲手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