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道难成，愿得玉成（第1 / 8页）

傅长陵说完，他靠在秦衍身边，秦衍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飘散过来，让他觉得很安心。

然后江夜白死了。

傅长陵弯腰给他掖好被子，而后他就静静看着他，好久后，他才沙哑道：“都过去了。”

傅长陵在漫长的三十年里，不敢承认自己对一个杀害自己家人的杀人凶手有情。如果江夜白是死于秦衍的疏忽，秦衍又怎么能承认，自己对傅长陵的感情？

话音出口，他忍不住笑了。

那么，无论对方有没有错，这份感情，都是罪过。

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他撑着自己，踉跄着起身。

傅长陵想着这些，他将最后一口酒喝完，低笑了一声：“荒唐。”

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这世上不会这么巧，他的推测，也许都是错的呢？

或许，在江夜白死那一刻，他们的感情就已经写下了结尾。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他永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需要因为这些无法判定真假的事情而难过悲伤。

然而那个人没有来，不仅没有来，等回去之后，还得到最珍视自己的那个人的死讯，那人死得不明不白，而自己却成为了替罪羔羊。

可当他离秦衍近一点，他就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秦衍在他身边这件事，就让他平静下来，他蹲下身来，将头靠在秦衍床边，小声道：“其实这样也好，我知道你受过多少苦，你熬过多少罪，我知道得越多，就越能护着你。”

如果他因为自己少年那一点情窦初开，忽视了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人，没有察觉他需要帮助，没有察觉他那一刻的软弱，怀着满腔欢喜，去轮回桥等一个人。

“你放心，”他忍不住笑了，“这辈子，你师父会好好的，他不会死了，你也不用再一个人喝酒了。”

傅长陵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如果他是秦衍。

当年不曾开口，至死不曾说出，或许就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将这一份感情，长长久久的埋葬。从没想过要开始，也从没想过要结局。哪怕有一天他傅长陵知道了，接受了，他也会果断拒绝。

傅长陵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情绪慢慢平缓下来，他走到秦衍身边，低头看着他。

这份感情是罪孽，是他人生的枷锁，他每每想起，或许都觉得恶心。

秦衍喝了醒酒汤，明显舒服了很多，他背对着他，蜷缩着身子睡着，像一个孩子。

这份感情毁了秦衍，也毁了他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