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如玉，琢而得之（第4 / 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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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和傅长陵的血在阵法中交汇，傅长陵意识接近模糊，可他知道，他的清醒着，他得去帮秦衍。
雨卷狂风大作，雨伞在风中颤颤巍巍，血水顺着雨水从台阶一路而下，逶迤成蛇。
他一身白衣，手死死捏着那把他送他的枕雪。
“我从业狱而来。”秦衍平淡出声。
哪怕此刻大约已经是痛到极致，他还是保持着一贯冷静的姿态。
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注视着自己，便满眼都是自己。
傅长陵说的过往在他眼前清晰展现，可他识海之中却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死死抗拒着那些片段的冲撞。
“不能过去。”
秦衍目光带了杀意，也就是那片刻他手中雨伞一转，剑从横扫而去，傅长陵急急往后一个翻身，就听秦衍低声道：“我需得杀你。”
江夜白捏紧了扶手，颤抖着道：“若有差池，他的识海就毁了。”
雨水顺着雨伞而落，成了隔在两人身前的珠帘。
“那怎么办？”
傅长陵生得一双漂亮的眼，但让秦衍更为奇怪的事，这个人的眼睛不仅漂亮，还有一份这世上难得的清澈。
理智与感情一次次撞击在一起，无端的信仰和曾经的挚诚狠狠冲撞。
秦衍静静看着他，他目光落在他眼睛上。
他的手捏得过于紧，在剑柄上生生逼出血来。
傅长陵一路砍杀向上，来到秦衍身前时，已是满地横尸，他踩在血水里，喘息着朝秦衍抬手：“师兄，”他笑起来，“我来接你。”
说着，秦衍抬眼。
明修转头看着江夜白：“若是他想起来了，他跟着傅长陵走了怎么办？”
“我身负一界期望，纵使有违天道，但为我业狱子民，我仍得违背我心。”
江夜白说不出话，他只看着阵法里的秦衍。
“我知道。”傅长陵苦笑起来，“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