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如玉，琢而得之（第5 / 10页）

“你曾为我于轮回桥候一夜风雨……”

可如今他好似真的什么都忘了，全然已是另一个人。

雨水大颗大颗砸在傅长陵身上，傅长陵眼前浮现的，是当年轮回桥前，青年执伞而立，而后他转过头来，便是两世相思隔云烟而望，似如镜花水月，转瞬成空。

“你曾为我入金光塔受入骨长钉……”

秦衍所有目光，都落在他流转的灵气之上，他揣度着傅长陵的能力，评估着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

他低哑出声，想起当年秦衍于浮屠墙上受刑时的模样。他仰头相望，秦衍低头俯视，似如神佛。

但他并不关注他的目的。

“你曾为我在万骨崖战十万阴魂……”

他知道，如今他的阵法与江夜白的咒术在秦衍识海中对抗，他晚的任何一刻，对于秦衍来说，都是人间地狱。

傅长陵听着秦衍的话，便知他大约是把所有都忘了。他抿紧唇，一路厮杀向上。

傅长陵喘息着，他撑着自己，努力抬头。

秦衍看着傅长陵拔剑，冷静点评：“蔺氏血脉。”

他眼前早被鲜血模糊，目及之处，只有一袭白衣。

秦衍在高处看着傅长陵持扇而来，他唇边含笑，一直注视着他，好似来这无垢宫，就是为了他。

傅长陵的手撑着自己，艰难挪移，他身体所过之处，便是血痕如龙蛇，蜿蜒向前。

周边修士喊杀着挥砍而来，但一触碰到傅长陵边上，便被瞬间震开。

他眼前越来越模糊，可脑海里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那是秦衍坐在万骨崖中，身饲万鬼，手捻莲花。

他们遥遥相望，傅长陵艰难笑开，拾阶而上，提步走向他。

“脊骨剑。”

那是他的终点，他的宿命，他的归途。

傅长陵手中小扇一转，翻手就从脊骨抽剑，直直抵在修士砍过来的大刀之上。

于是哪怕他周身早已无力，一切都已朝着他远去，他还是撑着所有力气，支撑起早已虚脱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向前方那个人。

傅长陵越往上，拦截他的修士修为越高，距离秦衍不过百丈距离远时，终于有修士破开他的结界，大刀挥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