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八.印记(第2 / 2页)
“对了,蔡隶在上山两年后,也差不多就是孟九转来的时候,突然头发就白了,我还好奇问过他一次,他一脸冷漠的说是他唯一的朋友死了。我觉得他是随口敷衍我,因为他素来独来独往,不像有什么朋友的样子。”
“梁掌门用儿子为诱饵,骗孟九转过来医治,结果儿子被他抢走后,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师母梁夫人跟他哭诉,说了一句:当时就叫你不要听他的,你非要冒险,怎么样,这下儿子都赔进去了。梁掌门有些发怒地打断她,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他说孟九转是中土魔教的人,来无虑山就是为了找机会篡权夺位,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夫人在儿子被掳走后就缠绵病榻,我们去探病,夫人就不让蔡隶进去。后来仅仅一年,她就去世了。因没有子嗣,是梁掌门的亲传弟子守灵带孝,但唯独蔡隶没去。听说夫人一直很讨厌蔡隶,所以我们当时也没人多问。”
“孟九转那两年间与我们互不来往,相安无事,梁掌门只是叫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但后来我母亲生了重病,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偷偷去找他,他虽然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救了我母亲。为了感谢他,我半个月后想给他送些山里的药材,但快到时却远远瞥见了蔡隶。当时他在上山,遮着面容,但我还是认出来了。那条路只通往孟九转的住所,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我想到掌门不让我们与孟九转来往,便闪身躲在了一旁树林里。”
“结果我看他不是往山上走,却是钻进了林子里的泥泞小路,我有些好奇,偷偷跟了上去,但跟了一段他频频回头,我怕被发现,就放弃了。”
人群骚动起来,有些想要与同伴说话的,被看守呵斥后退回一边。一一分发纸笔后,只见多数人还是迟疑着不动,但也有几个很快动起了笔。
江朝欢就坐在一边亲自看着,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犹豫着也被其他人影响提笔写了起来,君山夜后再未曾有过的紧张感蚀咬着他的心脏,连手腕处的折红英也酥酥麻麻的疼痒着--他隐隐约约觉得,对那孜孜以求的真相终于初窥门径了。
蔡隶被抛下后辗转来到勿吉,孟九转被顾云天追杀也逃亡勿吉,他不相信这完全是巧合,也不相信在这时间重叠的两年内两人没有交集。
只要做过,就有痕迹,何况是这偌大门派。他想窥探后来孟九转与蔡隶的关系以及遭际,但若直接问,又怕有诱导之嫌惹他们胡编乱造。这样问起来,众人写的更详尽了,而且与自己无关的事也没必要乱写,只是届时他整理会多费些时间罢了。
确是内容过多,大家写写停停,一边回忆,一直到深夜所有人才写完。
“蔡隶这个人有一点很奇怪,明明我们无虑山僻处勿吉,与中原武林毫无来往。但他总是去打探中土的消息,一有机会就往营州跑,反而对本门的事务不上心。”
……
上百篇回忆,可取的信息不多,但廖廖几个有用的拼凑起来,就相互印证补全了那段过往。
终于看完了所有人的文字,江朝欢放下笔,与鹤松石相顾之下,一条深埋于孤山十几载的脉络逐渐清晰了起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江朝欢一张张看去,时而勾画几笔,有的看完会放到另一边,鹤松石则在一旁记录。他似不知疲惫,一个时辰过去,拿起这篇回忆,才终于顿了一顿……似乎,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孟九转初来时,梁掌门还待之为上宾,极尽奉养。”
确实,这样一位神医不管到哪里,都没有被人敌对的理由。说梁鉴一因嫉妒他名气设局暗算,逼他离开也就罢了,还要置于死地,未免有些奇怪了。
“掌门设宴相迎,门中人尽列席,但宴后几日孟即辞别,独自去西侧山间定居。我本觉不解,但这时想起宴中我离席去醒酒时,曾看到孟九转与一人似乎是起了争执,那人的面容隐在树后没有看清,我听到孟九转有些激动的说着“他死了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杀的。”,我再想仔细听时,两人却很警觉地离开了。”
“蔡隶是西域人,具体来自哪里倒不知道,刚来时他口音还有些奇怪,头发也发黄,一看就与中原人不一样。但我们勿吉也不算中土,门中还有高山人,鲜卑人,所以我们也并不觉得出身异族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