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牛马(第2 / 3页)
“奇怪,丐帮的人呢?”为首之人稍显谨慎,粗略地环视了一圈后,发现座中只有嵇盈风二人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迟疑道:“说好在这里会面,怎么还没来?”
“我看他们多半是不敢来了。”
“就是,那个什么新帮主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怎么敢跟我们牛马帮作对?”
余者纷纷附和,将领头那人环在中心,把二楼围得水泄不通。
嵇盈风本来先是一惊,但听他们说话,分明是找丐帮,却并不上前,显然不知道自己身份;又大张旗鼓骤然到来,举止粗俗散漫,也应当不是那近日跟着自己的谨慎的尾巴。
她已隐忍太久,久到她察觉到近日来如影随形的,并不止那跛足人一个。于是,她不再坐等着旁人动作。在这日,她就假作被投毒,引那人出手。
“为什么觉得,我对你没有恶意。”
雾黑的帷帽下,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又散了出来。其实,他也觉得这多半是嵇盈风自导自演,但不知为何,这抹幽光折射到他眼中时,他还是选择打翻那碗元宵。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想付。
嵇盈风合上手掌,望向窗外,本门庭若市的酒楼此刻冷冷清清,好像自动远远避开她二人。她之所以敢赌这人不是冲她而来,是因为他们第一次相见,在君山。
她有些怀疑地看向对面凝坐的那人,却见他手掌轻轻一摆,二指一翻,把茶杯倒扣在桌上,便倾了倾身子,靠上了椅背。
尽管他没说一句,但嵇盈风却莫名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好像对他的动作和习惯已经很熟悉了似的。
他并没限制人来,所以一开始的冷清和现在突然的来人,应该都和那尾巴有关,现在只有静观其变。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能在那一夜登上君山、又全身而退的人,所图所谋岂能不大?若只是想对她不利,又何须在她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嵇盈风也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她直截了当地问:“阁下既不露真面目,与我可是旧识?可否告知姓名?又是为何而来?”
那人良久不语,就在嵇盈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却抬起了手,擒着帷帽一角,缓缓揭开……
随着黑色阴翳散去,赫然而鲜明的苍白一点点扩大,尖瘦的下巴、淡粉的唇色、薄耸的鼻梁、陆续映入嵇盈风眼中,和她想象中的竟别无二致。
就在那张素来遮翳在阴暗中的面容将要尽数显露时,突然,一阵急促而粗鲁的脚步却扑面而来,把他的动作凝住。嵇盈风看到,一群腰间系着红布的大汉上了楼,同时那人的手也放了下去,将他的脸重新隐入帷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