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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千这样想着,第二天门口便有富贵人家的车轿停下,有青衣小婢前来拍门。
金三千绕道从她身边而过的时候,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勉力压了下去。
来的人是与秦苒截然不同的少女,温柔娇怯,楚楚可怜,只不过她旁边陪着的人却是秦苒与聂震等人的老熟人,梁昭业。
门口有人拍门,金三千也不必着急忙慌去开门了,自有人兼职门童。特别是碰上聂震这样的恶人,开门不及便要踹门……恶犬跑去开门,对着聂少帮主擡起来的脚笑眯眯回踹了回去,美其名曰:少帮主铁脚无敌,我替门疼的慌!
梁昭业本来解禁之期未到,但他生性脸皮奇厚,天天想尽了法子往其祖父梁冠伯书房里闯,只要撞见他回来,痛哭流涕掩面反省,场面之凝重,足见他真心悔过。
她踹门踹的振振有词:“叫你们起床,一个个都叫不动,踹门动静大些,我估摸着就能吵醒你们来。”
靳以鹏天天跟着聂震在上京城里转悠,回来累的跟条狗似的,也没机会睡懒觉。等厨房里炊烟袅袅,院子里便会响起踹门声……不用怀疑,如今这院子里便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某人。
……
金三千睡眠轻浅,便有些睡不住了。
真是粗鲁而又奇异的和谐啊!
不止如此,慢慢的他发现白日自己需要翻晒药材的次数少了,等他从药房里出来去翻晒,早已经被别人做了。院子里的荒草某一天早晨也被连根清了出去,露出一块湿润的花圃,再过得几天,那花圃……便成了菜园子。
他父亲梁德弘虽在刑部任职,一颗心到底不够坚硬,借着女儿梁昭燕要去大相国寺进香,顺便亲自感谢一下金三千,他便向梁老爷子进言,令得梁昭业陪同前往,若是出了差错……那就只禁了一半的足继续禁下去得了。
吃过一段时日她的饭菜之后,金三千不得不承认,家有恶犬的好处了。
二十天之后,原来杂草过膝的花圃里嫩绿一片,每日天色未亮,沉睡的众男人便能听到院子里的练武声,半个时辰之后,院门声响起,夹杂着扁担钩与水桶研-磨的声音。再过上一刻钟,轻捷的脚步声传来,有水声哗哗响,要么是往院里水缸里倒,又或者是浇菜地的声音。
早饭最近也能同桌而食了,原来对着女子食不下咽的金三千如今能够对着这粗鲁的女子低头刨饭了……不是视若不见,而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明明是一条汉子,哪里能算姑娘呢?
这种事情,大约在面前这只恶犬身上不会发生吧?
抛开她模样长的还不错这一点,她行事哪里有一点姑娘的温婉气度?
这世上原来不是所有的女子皆是娇怯怯只会啼哭不止,事到临头反咬你一口,深可见骨,让人心有余悸,还要泪水涟涟辩解:我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