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画 壁(第4 / 5页)
我说道:“小胖你快拉倒吧,你这文盲字典里压根儿一个字都没有。”
我微微一笑道:“小胖,咱俩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咱俩这感情说他妈深如大海那也不是吹牛,从咱们一同插队开始,这十多年了,咱们什么事没遇上过。盗过的斗里金银财富多得数不清,咱俩也从来没掰过面儿。现如今不过是一张龙椅,我怎么会跟你抢呢。”
胖子道:“他妈的,当然不能后退,在我胖爷的字典里就没有‘回头’这两个字。这苦也吃了,灾也挡了,不把那翡翠笺搞到手老子他妈白遭罪了。”
胖子半信半疑道:“你刚才还说如果我要跟你抢,你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这么快就又是一套说法,你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我知道Shirley杨对陈教授就像对父亲一样尊敬,有着深厚的感情,听见胖子怀疑陈教授伙同别人来骗我们当然气得不行,而胖子一听说找陈家大墓这事有阴谋,再加上这么多天的劳顿奔波,一股脑儿把气全撒在陈教授身上了。我赶紧制止胖子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Shirley杨已经气得变了脸色。我对着他二人说道:“如此说来,这事情确实是有些问题。如果真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咱们三个此时完全处于被动地步,也许一举一动早已经被人控制了。不过现在事已至此,胜利在望,我们是断没有理由后退的。”
胖子走到房间侧面的沟旁边伸脖子看了看,扭头说道:“这沟里都是些黑糊糊的东西,看着挺恶心的。老胡,给我个没用的东西。”我摘下背包找了一块被压坏的压缩饼干抛给胖子。胖子使劲往沟里一砸,“咚”的一声,压缩饼干弹起又落了下去。
眼见胖子越走越快,马上就要走到龙椅了,我心里一急,一把拽住胖子质问道:“小胖,你什么意思?你干吗走那么快?”
我们一行三人继续向前走去,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墙壁上渗出的黄色液体,走了五六分钟,终于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尽头处是一间大理石空屋,看起来与前一间摆放九具棺椁的屋子一样,只不过这间屋子是空的。房间的另一头并不是大理石的墙壁,而是在离地一米处变成了白色墙壁,像是在墙上铺了一幅画,覆盖了满墙。房间的两侧各有一条一米宽的沟渠。胖子见这屋子里没有棺椁,对我说道:“老胡,这他妈陈家大墓怎么不按照规矩建造呢。哪有墓里不摆放棺材的道理,这他妈上哪儿摸明器去啊!”我也有些奇怪,这陈家大墓确实没按照规格建造,先是在外面建了个屋子养了九具极阴黑煞,现在又一间空屋子没有棺椁。看来这陈家大墓实在是不能用基本盗斗知识推测。
胖子一脸不快道:“这龙椅本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走快点去坐?”听了胖子这话我如同受了一大重击一样,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胖子见我面色不善,狐疑道:“老胡,你该不会是要跟我抢这龙椅吧?”
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黄色黏液究竟是什么东西,Shirley杨看样子也全无头绪。我看了看前方黑黢黢的甬道,手向前一挥道:“调整队伍,继续出发。”说着继续向前走去。Shirley杨跟在我身后,胖子最后。
这胖子虽然愣,但是并不傻,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大小盗过的斗没十个也有七八个了,阅人的功夫是越发见长。我见这番话没打消他的怀疑,于是说道:“胖子你这样说就太让我寒心了。行,你去吧,我站着不动了,不往前走了,不跟你争了,这下你放心了吧。”说完我便停住,不再往前走了。胖子见状面色稍缓,对我说道:“老胡,你只要不跟我争这龙椅,咱俩就还是好兄弟。等我坐上龙椅,做了这大明朝的皇帝,这天下就是我的了。我封你个高官厚禄的职务,你什么都不用干,要什么样的东西就有什么样的东西,要什么样的美女就有什么样的美女,那Shirley杨算什么。”
胖子哼了一声道:“你不提那次打捞秦王照骨镜还好,提了我就来气!就因为他想保护什么文物,害得我们差点儿没死在南海。也就是胖爷我命大,不然我他妈现在就在水里喂鱼了。”
我听胖子这么说,心里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但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不只是胖子的这番话,好像我们自从上了这台阶进了这太和殿就全都不对劲了,但是究竟是哪儿不对呢?我拼命地摇了摇头,觉得脑子里一团糨糊,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那就是这龙椅一定是我的,绝对不能让胖子坐上去。想到这儿我淡定地点了点头,对胖子说道:“小胖,有你这份情义就够了,你去吧,我在这下面看着你。”
Shirley杨听见胖子这么说,顿时柳眉倒竖,气得声音都打了战:“咱们认识陈教授这么久,还一起去新疆寻找精绝古国,又受他老人家所托打捞秦王照骨镜,你从哪儿能看出来他像是爱财之人?”
既然胖子这样问,那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沉声道:“王凯旋,这龙椅是我的,你要是跟我抢,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各凭本事。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Shirley杨奇怪道:“老胡,这液体看起来像是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我仔细一看,在青石堆砌的墙壁上,石头连接处的黄色黏液确实微微地波动着,似乎是在小量地往外渗透。胖子见我们研究得仔细,就要伸手蘸点黄色黏液看看,却被Shirley杨一把拉住道:“现在没搞清这黄色液体是什么,你别用手摸,万一有腐蚀性就完了。”胖子听Shirley杨这么说,吓了一跳,讪讪地收回了手。
胖子呵呵冷笑道:“胡八一啊胡八一,你说这话是想吓唬我呢还是劝我放弃啊。我王凯旋没别的厉害,就有一点,不怕事。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巴呢!”
Shirley杨突然说道:“老胡,你看,这墙上是什么东西?”听见Shirley杨的话我转身向她看去,只见她站在甬道边正拿着一根树枝刮着墙上的什么东西。我走进用狼眼一照,树枝上尽是一些黄色黏稠的液体。狼眼照到墙壁上,墙壁上也尽是这种液体,黏黏地覆盖了满墙,悬挂着,并不向下流淌。我凑近一闻,这液体微微发出一种淡淡的腥味,隐隐还有一丝丝的酸味,闻着像是什么东西在腐化。
胖子说这话不假,他出身军官家庭,他爹又宠着他,他打小就把各种枪械拆卸组装练娴熟了,枪法更是不用说。不过我那几年参加越战也不是吃素的,枪法身体素质都是一流。如今胖子真要跟我一较高下,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但是他手上有枪,而我只有一张连发弩,这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改变的硬件,看来我只能使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