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谋划(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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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在我最为凶险之时,能保护我,以及我在意之人的人。都应当能够更好的活着。
暗下这些决心的张宏在离开李年等亲卫的偏房后,终于不再担心这些人接下来的安危。所以张宏便直接径往楚图的房间,此时,黄不学,范慎二人应已等候在那处。
张宏走到楚图房间门口时,高不危也出现在张宏眼前,张宏不解,因这几日他已为高不危安排了许多事,作为张宏如今唯一放心去用之人,高不危所要承担的责任并不比张宏轻松。
也是看见向这处走来的张宏,高不危显然是等在楚图房门口,似有要事。在张宏走近后,高不危迎了过去,顺着张宏询问的眼色,小声言道:“出了些问题,除了万骑营,别处的人竟是安插不进一人。”
从相王府到曾经的黄宅如今的张府并不是太远,所以一路走回家中的张宏,在这一路上苦思的却还是相王如此反常的举止,以及相王的先生,那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干枯老人。这般轻易的便选择相信张宏,并且将培养了数年之久的钉子交给张宏,这样的举动不能不让张宏谨慎提防,他实在是猜不出相王或是那老人的居心。事出极反必有妖,可这妖在何处?张宏丝毫不知。
直到走到府上门口,对于此事还是毫无头绪的张宏不得不堪堪收敛了这些心事,待他看到门口处站着两名护卫已不是李年等公主府亲卫,而是换了楚图所带来的护卫之时,张宏这才又想起原来现下摆在他面前的事情有太多,他根本没有时间来一件一件分析,梳理。
暗自叹息着的张宏稍稍皱了皱眉头,跨进门槛之时,并未想要先去与正在等他的楚图,范慎等人商量今日之事,而是径自走向李年等公主府亲卫休息的偏房。
房内再无平时这些兵士吵杂呼喝的声音,张宏推门而入之时,入眼便可看到那躺在床上的几名受伤较重的亲卫已是昏迷了过去,没有郎中在为这些亲卫敷药诊治,只有李年等几个受伤较轻的人在为这些人抹着些一些黑糊糊的药物。见此,张宏心中一阵酸涩,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他而伤,因他而死,但他不能有任何愧疚,在他决意走上这条路之时,那些于生存并无任何用处的怜悯早已被他丢弃。
李年首先注意到推门而入的张宏,他并无惶恐之色,只是显得惊讶,恭身迎上前来之时,忙要单膝跪于地上向张宏见礼,但被张宏阻止。双手扶着李年胳膊的张宏,又是打量了围了上来的四名亲卫,以及床上犹自昏迷的三人,轻轻叹息:“为何不见郎中?”
闻此言,张宏虽是奇怪,但却并无失望,不仅是因为这本是他意料之中,更有在今日相王之后,张宏其实也不再需要安插这些人。所以张宏只是温言问道:“为何?可是楚图那些人不肯全力相助?”
高不危虽然还是如以前那般生冷,但毕竟在决定效力张宏之后,已是改观了不少,所以他言语倒也直接:“那些人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为何,最近京中各处管制极严,于此时动手,我担心迟早会暴露,继尔联系到大人,那怕是……”
高不危未敢再说下去,但张宏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然比高不危更清楚他此时所做之事须得在严格保密之下进行。所以轻轻沉吟了一番后,张宏也不再去追究此事,只是忽然奇怪问道:“除却楚图送来的这些人,我们的人进展如何?”
李年小意挣扎了一番,在张宏松开了他的胳膊后,这与范慎年岁差不多的青年竟然微笑:“每有负伤都是我兄弟几人互相包扎,要不得郎中。”
张宏看着手上的鲜血,紧皱着眉头,那是他先前扶着李年胳膊时所染上的鲜血。抬头似是不经意般看了李年胳膊处那道刀伤,张宏没有流露出任何关切,怜悯之色,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既然你们现下是为我护卫,那便须得由我而定,即刻前往我原先那家中,唤那处的孙修孙郎中前来为你兄弟诊伤。”
李年动了动嘴角,不知为何,显得苦涩:“大人,今日我等已是折了大人颜面,实是不敢再求郎中。”在张宏的注视下,李年稍稍犹豫了番,终于还是道:“况且,公主殿下之令我等并未能做到,依公主府规矩,应是生死自理。”
“出了公主府,你等便可不必再守公主府规矩。”心中微震的张宏,强自表现出不耐烦之意,他不能让李年以为他在示好,因为他深知他不能拉拢任何公主府的人。所以张宏极为干脆:“在我府上,有我的规矩,你们暂时还须得守卫着这府上任何一人,所以我要你们随时都可拿起你们的兵刃。”
李年微怔,他没想到他奉命来护卫的少年竟是如此自负,便是太平公主府的规矩他也似是不太在意。但他终究微有感动,甚至无视了张宏此时的冷漠,他比张宏更要清楚,若无郎中,那床上的三名弟兄随时便有性命之忧,所以李年不再犹豫,深深恭身:“遵大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