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并萧十一郎 第二十九章 春残梦断（第2 / 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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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四娘打断了他的话，道：“所以你想死，所以你要我原谅你，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若死了，就更对不起我。”
萧十一郎道：“我希望是他。”
萧十一郎也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黯然道：“我若不死，又怎么能对得起她？”他不让风四娘开口，接着又道，“这世上若是没有我这么样一个人，她一定会快快活活地活下去，可是现在……”
萧十一郎道：“我这一生中所做的错事太多，本不该要人原谅的。”
——也许只有一种法子能算得清。
风四娘道：“每个人都难免有错。”
——这么多恩怨纠缠，情仇交结，一次怎么能算得清？
萧十一郎道：“无论谁做错了事，都得付出代价。”
她嘴里发苦，心里也是苦的——十六年，人生中又有几个十六年？
这一切全都是美丽的。
萧十一郎道：“这些年来，我们相见的时候虽不多，可是我知道你比谁都了解我。”
春天的花，秋天的树，早上的阳光，晚上的月色，风中的高歌，雨中的漫步……
风四娘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笔账真的能一次算清？
风四娘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道：“你想付出什么代价？死？”
萧十一郎道：“因为应该算清的账，迟早总是要算的，能一次算清岂非更好？”
萧十一郎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风四娘道：“为什么？”
生命是美丽的。
萧十一郎道：“所以你也该原谅我。”
风四娘看着他，忽然发觉自己也在流着冷汗，因为她心里忽然也有了和萧十一郎同样的恐惧。
风四娘道：“原谅你？”
——一个人若是死了，就再也不欠别人的，别人也不再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