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是最可怕的人(5)(第2 / 3页)
四、善良的学姐
在他的印象中,小时候家里的确养过几只白兔,但后来父亲回家过年时,便把它们宰了做年夜饭。他依稀记得,当时大姐把兔腿夹给他吃,还骗他说是鸡腿。那顿年夜饭大姐好像也吃了不兔肉,毕竟当时他们没太多机会能吃上如此丰盛晚餐。
或许因为时间太长,或许因为他当时的年纪太少,这些记忆并不可靠。但是,就算大姐真的对这些兔子有感情,安葬了它们的骨头就已经足够,还给它们上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毕竟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居然会给自己吃掉的食物上香。
他怀疑大姐不让他靠近槐树的原因是……埋葬在土包里面的并非兔子,而是真正的“老三”黄祯。
三、黄祥的衣服
黄祥自小娇生惯养,多少会有些少爷脾气,在家里还好,因为两位姐姐几乎事事都迁就他。但是,自从上了中学以后,他这个缺点就开始暴露无遗了。虽然在宿舍里住或多或少都会跟室友产生摩擦,不过这也只是小问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时间长了总能找到臭味相投的朋友。他遇到最大的问题,反而是他不懂得照顾自己,首当其冲要数他不会洗衣服,或者说他不愿意自己洗衣服。
还有,父亲是个识字不多的农民工,他们三姐弟的名字是以“福禄祯祥”中的福、禄、祥取的,中间好像缺了一个“祯”字。他曾经问过就这个问题问过父亲,父亲当时的回答略显支吾:“叫黄祯有什么好听的,像个女娃一样,叫黄祥才像个男子汉的名字。”
所以,他怀疑在二姐出生之后,自己出生之前,父母还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叫“黄祯”,她才是黄家的老三,而自己应该是老四。
二、树下的土包
黄祥的怀疑并非凭空想像出来,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支持他这个想法,那就是房子后面的土包。
他家后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空地上有四棵槐树,其中三棵半死不活,唯独一靠近房子那棵长得特别翠绿茂盛。他小时候最喜欢就是爬上这棵槐树上玩,但是每次被大姐发现后都会被大骂一顿。当时大姐总是这样说:“这棵槐树之所以长得比其它三棵茂盛,是因为树里面住着树鬼,如果你再爬到树上就会被树鬼吃掉!”
幸好,他每个周末都会回家一趟,把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带回家让大姐洗就行了。然而,当他就读大学之后,因为学校离家很远,只能在寒暑假期才能回家,洗衣服倒成了他一大难题。
广东有句方言叫“马死落地行”,意思是:骑马赶路时,马在途中死了,只好下马依靠双脚步行。虽然十分无奈,但也是没办法的事。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状况最适合不过了。没有姐姐们的帮助,也花不起钱去洗衣店,他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动手洗衣服。
其实洗衣服并不难,虽然黄祥在家里被宠惯了,但经历了中学的寄宿生活,也总算并非生活不能自理,衣服他会洗,只是懒得去洗。他通常是等到没有衣服替换时,迫不得已才抱着一大堆脏衣服到水房。洗一件衣服很轻松,但十几件堆在一起洗时却挺累人的,对于本来就不愿意洗衣服的人来说更是个噩梦。所以,他每次洗衣服都是草草了事,几乎只是让衣服湿一下水就算完成任务了。
因此,他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而且越接近学期末就越严重。在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他提着装满脏衣服的大包小袋赶火车的模样,那里像个大学生,说他是个流浪汉还差不多。
然而,从第二个学期开始,他的衣服就不再脏兮兮了,因为他在这趟回家的火车上遇到一位同乡。
这种吓唬小孩的谎言只能敷衍年幼的黄祥,十来岁的时候,他再次爬到这棵槐树上玩时,大姐这套谎言不但不起效,反而引来他的反讽:“这世上那有鬼,要是有你去抓一只给我看。”
大姐被他气得脸都红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话来,良久才吐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好啊,你要是再敢到那棵槐树上玩,以后你的衣服就自己去洗。”
大姐这一招比什么都管用,因为他们家没有洗衣机,衣服都是用手洗的,就算黄祥后来到镇里念中学,衣服也是周末带回家让大姐洗。可以这么说,在上大学之前他也没有自己洗过衣服,甚至在上大学之后也没怎么洗过。
虽然大姐以洗衣服要挟,不让黄祥接近那棵茂盛的槐树,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让靠近,就越想去了解。虽然他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爬上树上玩,但却特别留意这棵槐树。他发现槐树下有一个土包,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包,但是每逢过时过节,大姐都会在土包前插上三支清香。
他曾经多次询问大姐,为何要在土包前上香,但每次大姐都支支吾吾,后来他问多了,大姐便说土包里埋着她小时候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