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萧绰的悲哀(第1 / 4页)
赵氏与她熟,取笑道:“还没过门儿就这样孝顺了?池大郎哪辈子修来福气,有你这样个小媳妇儿?”
说得郑琰脸上一红,昂首道:“你已经是我家媳妇了,就是喜欢我,我也不能嫁给你了,三郎要红眼!”
赵氏以袖掩面道:“算我怕了你了,亏得是个小娘子,要是个小郎君,单你这张嘴,不知要惹多少官司!你些使人往城里送东西罢。”
郑琰双颊犹红,冲赵氏一皱鼻子:“我可斯文了。”
萧绰扶着母亲肩,轻声问道:“如今阿爹连阿娘劝都听不进去了么?”
陈氏拿下手:“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他怎么会听呢?”萧绰沉默不语,陈氏忙加了一句,“你可不要轻易去劝谏。”她开始担心丈夫不听儿子劝,反而对儿子产生不好印象。
萧绰叹气:“儿明白了,这几日我去寻赵逸,看他能不能劝一劝阿爹。”
“也只好如此了,”口上这样说,心里不免怨恨起那些挖坑人来了,由于郑党及其外围隐藏太深,这一回居然还做了一回好人,陈氏恨恨地对儿子小声埋怨起萧绰叔叔姑姑们来了,“圣人还,他们就已经这样不顾手足之情。”
萧绰亦低声喝道:“阿娘慎言!”
然后,真没有然后了,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说话管用皇帝什么话也没说,他老人家默默地用他那时时闪出一道精光老眼盯着他接班人,闪得大家都得戴上墨镜才敢睁眼,小心肝儿被这双老贼眼闪得一颤一颤。
捅完刀子女人们倒是轻松了,优雅地把刀子一扔,中、高级手上连血沫子都没溅着一点儿,拍拍保养得白白嫩嫩双手,看女儿看女儿、养胎养胎去了。郑琰这种连捅刀子都不是自己出手,拍手都免了,蹦蹦跳跳地回家做果酱、烤馅儿饼、煲好汤,喂她家池小受去了。荣安公主洗洗手,也该干嘛干嘛去了。
东宫很苦逼,已经看出皇帝已经明显不喜东宫了,一时却没什么好办法。因为皇帝只是默默地忍耐,他老人家一点也没有公开场合指责东宫。而**场合,即使有什么风声传出,东宫也不敢轻举妄动——动了就得解释是怎么知道皇帝**,这个麻烦大。
东宫唯一能做就是谨修自身,不要再出差错,只要皇帝对东宫不满没有达到临界点,没想废太子就行。皇帝不发话,捅了刀子人也没事人似走了,留下东宫原地傻站着,进退维谷。
陈氏自知失言,闭口不语,转而叮嘱儿子衣食住行,母子二人身上都笼罩着忧郁灰色气场。
萧绰轻抚母亲后背安慰她,他们荣辱系于太子一人,两人都深感束手无策。陈氏也只有儿子面前表面出了担心和脆弱,喃喃地道:“不知道这些人此时背地里又谋划什么勾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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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大隐藏敌人郑琰做点心,一身粉红色气场。开开心心地做着各色甜点,还爱屋及乌地给京城里池外婆、池舅妈也做了两匣子点心,让人给京里带回去,顺便捎上几瓶子果酱、几样水果。
听她嘱咐:“上复老夫人,点心是自家做,别嫌弃手艺。果酱或吃或做馅儿,调水喝也是极好,都是今年山上鲜果子制成,今年山上雨水不多,果子很甜。”
陈氏对丈夫已经完全绝望了,对手是衰神一般存,丈夫虽然不是猪,近来也有向猪进化趋势,还好她还有一个儿子可以商量:“圣人越来越疏远东宫,父子之情危矣!”
广平郡王没好接茬儿,让他说,他爹也实是够呛,他庶姐只是刁蛮任性就被戳死了,好容易有一个脑子好使李神策还被气走了,太子总是借酒浇愁却又酒后无德被挠花了脸。子不言父,广平郡王诸多不满无法宣诸于口,摸摸良心也觉得太子失爱于皇帝绝非“有小人进馋言”这么简单。是他爹自己绷不住。
广平郡王不能总沉默着,亲妈还等他拿主意呢,可怜他一个十来岁少年,怎么样才能一堆凶残人士围殴下找出一条生路来?广平郡王喉结艰难地上下移动着,添了添嘴唇,方道:“唯今只计,只有恪忠孝之义。”不能再留小辫儿让人抓了。
陈氏闭目仰脸,两行清泪直下:“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呀!我们做还不够么?是我不贤良还是你不忠孝?”问题都出了太子身上了,他们母子本就没什么错,再修身有性又有什么用?
广平郡王心下恻然,袖子里捞出块绢帕,轻轻地给陈氏试泪,陈氏抽过帕子捂住眼睛抽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