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01节（第2 / 5页）

“六点？”典子睁大了眼睛，“你等了五个钟头？”

“把这个喝下去。”她把马克杯端到男子面前，“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胃清干净。”男子并没有伸手来接，反而说了一句令人意外的话。“有没有酒？”

“因为上次遇到你是六点。”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句“你等一下”，便爬上公寓的楼梯，进了住处，用最大的马克杯装了热水瓶里的热水，加了一点冷水后，拿到男子身边。

“帝都大学附属医院可真会压榨员工。”男子对她说。

“全部喝下去，要洗胃。”

典子记得这个声音，看到是他，惊呼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皱着眉头注视马克杯，可能是认为喝下去总比束手待毙好，便不情愿地接过，喝了一口。

“在等你，我想为上次的事道谢。”

“哦。”典子点点头，“帝都大学附属医院，在荻窪那边……”

男子点点头，缓缓站起。他按着腹部，想绕到公寓后面。

“我知道了。”男子迈开脚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说，“谢谢你。”

“那最好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吐得出来吗？”

“请多保重。”典子说。男子举起一只手算是招呼，再度前行，就这样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中。

“别胡说八道了，那样会伤到胃的。你先喝了这个再说。”典子再次递过杯子。

“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酒……最好是威士忌。直接灌下去就不疼了。从前有一次，我就是这样治好的。”

“不知道，”男子看看表，“我来的时候好像是六点。”

“什么？”

“有点。”

她并不认为会再次与他相逢。即使如此，从第二天起，就连在医院上班，她也无法控制地挂念着他。他该不会真的跑到医院来吧？心里这么想，不时到内科候诊室张望。递进药房的处方笺如果与胃病有关，而且患者是男性，她便会边配药，边在脑海里延伸出无限想象。但是，男子并没有出现在医院里，而是再度出现在他们邂逅的地方，时间是一周之后。

“觉得怎样？想吐吗？”

那天，她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公寓。典子的工作有白、夜班之分，当时她轮值夜班。男子和上次一样，坐在垃圾筒上。因为天色很暗，典子没有认出他，准备装作没看见，赶紧走过。说实话，她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听典子这么说，男子露出反感的表情。但并没有抱怨，一口气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