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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令主认出这声音,暂缓了招式,蹙着眉头循声望去。
来者,自然是曲乔。见到令主,她灿然一笑,行了礼,复又尊了一声:“主上。”
令主看了看曲乔,又看了看随她而来的穆羽,抿了笑,道:“来得正好。本座见这群仙宗弟子放火烧山,正要发落呢。”她说话之际,魔障愈浓,将所有火辰弟子狠狠压制,不容一声辩解。
令主却是兴致高昂,继续道:“哦,对了,本座好像说错了。不该说是火辰五音呢,还有一个不在这儿。哈,本座倒还有另一个主意,说出来给你们听听罢。”她抿着笑,声音里透着可怖的阴狠,“曲乔受下魔种之后,本座便令她将穆羽体内的金蕊魔化,如此一来,他便能为本座所用。来日本座攻打火辰教,就命他做先锋……哈哈,这么一来,乾律的表情一定更好看。”
旋宫被他这番话激怒了,出声反驳道:“妄想!我师弟绝不会如你所愿!”
“是么?”令主笑着,望向那漫天洒落的火雨,“曲乔是他的救命恩人,更与他有终身之约。若顾念同门之情,你们本该倾尽全力阻挡本座、护卫曲乔才是。可如今,你们却用蜃焰烧山。你们说,他会怎么想?”
“你——”旋宫这才明白她方才那一招的意义,一时愤懑难当。
令主见她这般反应,带着快意大笑起来。
“诶?”穆羽微惊。
曲乔抬头,又望向那吞纳火雨的葫芦,道:“这蜃焰不是你师姐所燃,也不会是其他任何一个火辰弟子所为。你的同门,绝对不会违背承诺。方才魔种那般异动,想是主上来了。大约这蜃焰也是主上的手段。我们下山去看看!”
穆羽心上满是思虑,一时竟有些茫然。
曲乔见他如此,笑道:“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下山。这里头有一堆人情恩怨、对错纠葛,弯弯绕绕的。不过该来的终要来,该做的也总要去做,况且你又说了让我别管你,所以……哎,总之我要下山去看看。”
这一番话下来,穆羽早已无力招架。他轻叹了一声,微微握紧了她的手,道:“好。”
这时,流徵的声音淡淡响起,道:“我等本就决定三日之期到时便举火烧山,此事他早有知晓。如今不过早了一日,也无甚要紧。若为此事背叛师门、投身魔道,只能证明他愚昧蠢笨,也不配再为我火辰弟子,更不配受师尊厚爱。”
此话一出,令主沉了脸色,冷冷望向了流徵,“好一个愚昧蠢笨……这是拐着弯儿骂本座?”
流徵轻轻一笑,应她道:“素闻殛天令主深谙人心,但以这般伎俩,就想移我火辰弟子的心志,未免可笑。不仅如此,曲乔姑娘大约也不会从了你的心愿。”流徵话到此处,神色里露了轻蔑,“算尽人心,却偏又不得人心。到时,你的表情想必也挺好看的。”
流徵话音刚落,便觉一股强压自上而下,迫压五内。剧痛席卷,令他呛出一口鲜血来。
令主放声笑了起来,道:“好!好一番冷嘲热讽啊!看来本座该先堵上你的嘴才是!”她说着,正要下杀招,却听一声呼唤,远远而来——
……
且说山下,火辰教的一众弟子眼看火雨烧山,正想出手阻止,却不防一股强大魔障席卷而来,竟迫得众人动弹不得。
但见黑气缭绕如幕,妖魔之形影影绰绰,有百余只之多。更有一物高耸,形如尖塔,立在众妖魔之间。旋宫定睛看了看,低声道:“魔骨……”此话一出,众人皆生惧意,却无一人将其显露。
令主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笑问道:“知道这些魔骨是从何而来的么?”她知道无人会答,便自顾自接道,“世间妖魔,凡不愿臣服于本座的,本座皆将其斩杀,更扒皮拆骨,这是其一。其二么……”她忍不住笑了几声,“你们杀掉的那些,本座也物尽其用。所以,这些魔骨的主人,无一善终。正是如此,这魔障方能有这般威力。纵然仙道神通,也是无可奈何。”令主踱了几步,又道,“现在你们该知道了吧,与本座为敌,是何等愚蠢?好了,言归正传,本座该怎么处置你们才好呢?要不把你们拆作碎块,送与乾律罢。呵呵,火辰五音是他亲传,想必会痛彻心扉,到时的表情定是好看得很。”
众人闻言,也无回应,皆冷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