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那个瘤子(第2 / 3页)
它体内难道有个驾驶舱?驾驶舱里面又难道安了后视镜?这舱里的飞行员又是谁?隐慧的兴趣来了,看你带我进教室?跟着,飞着,跟着……
蜻蜓的翅膀一边高一边低地开始右拐了,而且降速。
哦!有电话!学校里不是有邮电所吗,柳枝不是在“坐电话”吗,脑袋真是木头的!他几乎忘了他坐的地方离地面有多高,差一点像从凳子上起身一样噌的一下起身就跑。
姜隐娴上午没有去教室。
爸爸就是物理系的教授,受爸爸的影响,隐慧一直热心于物理,她的十七岁就考上这个学科,而且是这个班仅有的三个女生之一,是得益于她的父亲,所以隐慧在家里自修的时间比一般的同学要多。
中餐时爸爸问隐娴她们班里有不个男同学叫李多劳,招生办说他是以高分被录取进入这个系的,翻他的档案,他是一个农村里附设高中班毕业的,引起了系里的关注,也引起了疑问,父亲准备见见这个学生。
下午隐娴就附加了找这个李多劳的任务。
干这一行他算是少年出家,成功率是100/100/,这次他钻进了枝丛里。树像一把巨大的伞,而他就像一只虫子躲藏在伞衣下,很难被发现。这时就算大学的校长发动所有的同学来这林子里寻人,恐怕也未必找得到。
他坐在有脸盆粗的枝条上,透过树叶,上可看到破破烂烂的天,周围是零零碎碎碎的土地和房屋。看去,一片树林和房屋的波浪,深深浅浅,红红绿绿,太阳光下,辉煌灿烂。
多劳听说过有的大学是在皇家园林的的遗址上建起来的,遥想当年的帝王,穷奢极欲,不理国事,你一家人,有了那多寝宫庭院,够你在里面翻跟斗了,又还要那么多的园林干甚?
昏庸的皇帝老子聚文武大臣,妻妾宫娥行酒作乐,有报告上来,十分紧急,皇帝却说喝了酒再说吧,结果失了万里江山。他自己的灭亡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却苦了一国百姓。丁老师和他们说过,外国鬼子拿几根洋枪一响,皇帝就没有办法,就只能屈从,洋人就在这个国家你割一块,他割一块。
他想那时的太师大概只教太子的语文,不知道教数学物理化学,别的国家已在搞工业革命,皇帝还浑然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一条两米多宽的水泥路,两边都是高大的乔木,如果没这条水泥路,这里就像一片原始森林。而这条水泥路像是由一把刀子硬生生的在这树林里划上两刀,将这水混条子嵌进去的。
刮起风来,林涛声有如千军万马在乘胜追击。
今天没有一点风儿从这里经过,只是鸟的歌唱和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的虫子在鸣叫。钻向蓝天的大树就马上遮住了西去不远的太阳。在这样晴朗的天气里,这条水泥道好似一个黑色的走廊,甚至像一条隧道。
隐娴优美、青春的身姿踩出来的步伐同样优美而青春,哒哒的履声极含音乐。鸟唱虫鸣都自觉停止,让她过去再续。
那来的一只漂亮的蜻蜓平着隐娴的视线像一架领航的飞机不急不慢地刚好与她的速度同步地往前飞行,隐慧快走几步想去捏它的尾巴,它俏皮地也快点儿,隐娴就慢点儿,倒要看你等她不等,而它真的也减速前飞。
人家已经拿我们发明的火药在造枪造炮了,皇帝还在叫人用火药来放三眼铳庆祝他的寿辰。等到人家拿根要他的命的枪杆子给他看,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又怎不会被人家欺侮呢?
如今建起一流的学府,国人要光大四大发明的精神,让科学技求领先于世界。如此一想,他觉得柳枝去打工,他在学校攻读,这个在理论上是对的,实践起来的痛苦还是要克制。从全局来看,这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痛快,要引以为快乐。
而这种选择的意义有多大,要看他在学习上的成绩怎样,将来取得的成果怎样。他不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语:“你要担起来!”
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就想在这树上写信给柳枝了,奈何没有纸笔。
他又想,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成为一个顺风耳,坐在这树上就能和柳枝说话,多好!这就是“还子弹”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