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希特勒上战场(第2 / 2页)
德意志是个大国家概念,即所有日耳曼人组成的一个国家,历史来源是神圣罗马帝国。而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起源于公元962年,德意志王国的国王奥托一世,继查理曼大帝后,再次接受罗马教皇约翰的加冕,成为罗马的监护人和罗马天主教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他的帝国被称作“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神圣罗马帝国是当时欧洲最大的政治组织,它包括整个德国、法国、意大利和易北河、多瑙河和以波德河为界的欧洲中部地区。
俾斯麦所统一的德国后来被成为德意志第二帝国,但是并不完整,因为奥地利没有被包括在内。奥地利的亲徳分子多的是,希特勒的同学中就有许多,只是还没有公开化,官方不允许奥地利并入德国。但是俾斯麦打造的德国实现了所有日耳曼人的梦想,大日耳曼主义虽然被官方禁止,但在奥地利的民间非常有市场,他们认为日耳曼人的国家如果要统一,就应该是德国的样子,而不是奥地利这个多民族的样子。所以希特勒讨厌奥匈帝国,他骨子里认为自己是个德意志人。他认为德国要恢复“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这也是德皇威廉二世想要实现的伟大目标!
希特勒之所以研究神话,是因为神话的意义要远远超出于故事。心理学家发现,神话是一个人类意识的水库,隐藏着集体无意识。一个民族有怎样的精神面貌和价值观念,神话透露出了重要的信息。神话在人们从无意识到有意识的转变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神话中的主人公是具有超人品质的英雄,他们与企图消灭自己和同伴的黑暗势力进行顽强地抗争。正是这些英雄,点燃了人们从无意识向有意识转变的道路。
在去维也纳之前,希特勒已经着迷于德国的神话故事。他最先接触的是瓦格纳的作品《罗恩格林》,这也是一部以救世主神话题材为背景的格局,讲的是来自天国的圣杯武士罗恩格林帮助一位无辜受人诽谤和陷害的公主爱尔莎,不但把企图抢夺爱尔莎继承权的仇人杀死,又使爱尔莎的弟弟摆脱魔法恢复了人形,同时他也准备娶爱尔莎为妻,作为一个圣杯武士,只有当他的来历不为俗人所知时,才会有除邪扶正的力量。为此,他要求爱尔莎永远不要问起他的姓名和来历。可是爱尔莎因受仇人的蛊惑对罗恩格林起了疑心,忘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在她的越来越疯狂的一再追问下,罗恩格林知道悲剧已经不可避免地降临了。他向众人道出自己的身世:他来自遥远的圣杯之国蒙萨尔瓦特,他的父亲是圣杯国王帕西法尔,他自己的名字叫罗恩格林,是守卫圣杯的武士,武士的力量来自身份的保密,现在既已为众人知晓,便只有告辞回到他本来的国度。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只天鹅拖着小船顺着河流游过来。罗恩格林乘船远去,爱尔莎懊悔地死去了。
当希特勒接触瓦格纳的这些歌剧和德意志的历史时,简直像着了魔一样。在这一刹那,希特勒的身上的救世主原型被唤醒,成为他能感受得到的自我意识,此后,希特勒的一生都在疯狂践行这种拯救德意志人的意识,他仿佛听见无意识里,有许多声音在向他呼唤,要他“拯救德国”。
1907年12月20日晚间,库比席克去找希特勒,发现希特勒的母亲克拉拉靠着儿子坐在床上以减轻痛苦,她嘴唇紧闭,双眼深陷,像是睡着了,希特勒朝他的朋友打了个手势,让他离开。
库比席克转身刚要走,希特勒的母亲克拉拉睁开眼睛,小声对库比席克说:‘库斯特尔,答应我,我不在时,你继续做我儿子的好朋友吧。除了你,他没别的朋友了。‘
那语气,很明显,她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12月21日凌晨,在林茨点燃的圣诞树的光茫照耀下——希特勒的母亲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天亮后,布洛克医生到希特勒家里签署死亡证书,他发现悲痛的阿道夫坐在她母亲的身旁,脸色惨白,在一本速写本上画有一张他母亲克拉拉的画像,这是希特勒送给母亲最后的礼物。
1907年12月23日早晨,天气潮湿,大雾弥漫,被装在一口坚硬光滑、四周用金属镶紧的木棺里的克拉拉,被抬出了布鲁登加斯9号。灵车沿着泥泞的街道,缓缓地朝教堂驶去。在举行简短的仪式后,,一辆灵车和两辆客车缓缓越过多瑙河,翻过一座山,朝里昂丁驶去。遵照希特勒母亲的遗愿,她被安葬在丈夫的身旁,名字则刻在丈夫的墓碑上,希特勒和家人默默地站在雾茫茫的坟场里。希特勒身穿黑大衣,手托一顶黑色高顶帽,他的脸色更苍白,严峻而镇静,对希特勒一家而言,这个圣诞之夜,是最悲哀之夜。
所以,当1908年世界大战提前爆发,德国决定向法国宣战时,青年希特勒将画家的梦想丢到一边,不再逃避兵役,报名参加了巴伐利亚王国的军队,随着第十六步兵团到前线去。上前线一天,他紧握着房东波起先生的手说:“如果我战死,请您写信通知我的妹妹。她也许需要我廖廖无几的遗物,如果她不要,这些遗物就送给波普夫妇。”说完,希特勒便“转身跑了”。希特勒决心在战场上,要做一名无愧于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军人!(未完待续。。)
母亲去世后,希特勒手中提着一只装替换衣衫的衣箱,心中怀着坚定的意志,动身到维也纳去。他向审慎和家人告别,宣布他若不得志,决不回乡。从林嗣到维也纳闯世界。他的唯一友人、同他一样默默无闻的库比席克也跟着他去了维也纳,报考音乐学院。
在维也纳,希特勒的钱很快花完了。接下来便是他一生中最悲哀的日子,收入之微薄,不足以填充他每日辘辘的饥肠。他有时也绘制一些拙劣的画去卖钱。内容常常是一些著名的景物,例如圣斯蒂芬大教堂、歌剧院、伯格剧场、舒恩布伦王宫或者舒恩布伦公园中罗马时代的遗迹。这些画很像一个初学建筑的人所画的粗糙草率的速写,他有时添上一些人物,也画得非常拙劣,像连环画一样。这种画当然不值钱。希特勒画了几百张,卖给小贩装饰墙头,卖给商人嵌在陈列出售的画框里。卖给家具商把这种画片钉在廉价的沙发和椅子靠背上,当时在维也纳,这是一种流行风气。画圣诞老人在叫卖色彩鲜艳的蜡烛。画的是圣斯蒂芬大教堂的哥特式尖顶。所以,当时饥饿是他忠实的伴侣,希特勒的生活就是同这个无情的友人进行的一场长期搏斗。
因为缺钱,希特勒租不起房。很快他不得不放弃在西蒙.丹克胡同租赁的房间。去住只有铺位的鸡毛旅店,或者在多瑙河畔维也纳第二十区默尔德曼街几乎同样简陋的收容宿舍里栖身,这种收容宿舍也是慈善性质的,一碟蔬菜加烤肉只需19个铜币,再加4个铜币便可饱餐一顿,隔离房间内还有10多个煤气炉,专供付不起饭钱的人使用,客人可免费用厨具烹煮自己的便宜的饭菜。主食往往是马铃薯,或者靠光顾教会的施粥站打发饥饿的日子。于是。才出现了本卷开头的一幕。
青年希特勒永远也忘不了他在鸡毛旅店里呆的那一夜,无床、无椅、无桌、无被褥,只有一地鸡毛。住客来到店里,交给店主几个铜板,店主就撮给他一簸箕鸡毛。住客睡觉时把鸡毛铺在地上,脱光衣服,一头扎进鸡毛堆中,在鸡毛的掩埋中酣睡。房内横倒竖卧,约有十余个人,有的伏身而睡,有的把身体埋在鸡毛底下,只露一个头儿。
当希特勒再一次被维也纳美术学院拒绝时,青年希特勒很绝望,觉得自己在大都市维也纳,没有希望,没有前途,没有社会地位,没有正当职业,没有亲人的爱,没有姑娘的爱,总之,没有一个社会正常人所应该拥有的一切。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他深居简出,发奋读书,特别是研读以前他感兴趣的德国历史和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