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妙赏 三十八、理直气壮来非礼(第2 / 3页)
顾悦之与会稽王司马昱同龄,今年四十三岁,却已是须发如银,容颜却不苍老,所谓“松柏之志、经霜弥茂也”,含笑打量陈操之,温言道:“我此番入建康,途经姑孰时拜见了桓大司马,桓大司马对操之贤侄真可谓思慕若渴,敦请贤侄参加恺之婚礼后便赴西府任职。”又对顾恺之道:“谢幼度过两日也会赶来参加你的婚礼。”
陆葳蕤、张彤云怕影响陈操之、顾恺之作画,略坐了一会,便要回府,陈操之让冉盛还有顾氏二仆护送,板栗由来震驾车送回去。
在山门前告别时,陆葳蕤轻轻碰了碰陈操之的手,柔声道:“陈郎君,莫担心,我不要紧。”
陆葳蕤身受家族的压力远比陈操之沉重,但她不半(看不清啊!),却来安慰陈操之。
陈操之眼眶有些湿润,执着陆葳蕤的手吻了一下,应道:“嗯,我们在一起。”
那边顾恺之也学样,抓起张彤云的手吻了一下,把个张氏女郎羞得满脸通红,心里却是异常欢喜。
不移时,竺法汰回来了,说已严厉斥责朱灵宝五人,为颜面计,这五人也不会声张此事,请陈檀越好、顾檀越安心作壁画,莫因此而坏了心境。
竺法汰会医术,命弟子昙壹、昙贰搀扶板栗去大殿偏堂医治。
陈操之问顾恺之:“长康,这朱灵宝是何人?吴郡朱氏子弟?”
顾恺之:“不知,但肯定不是吴郡朱氏子弟。”
陆葳蕤道:“陈郎君,我听说过朱灵宝、相龙的名字,他们都是琅琊王的侍臣,与我六兄颇有来往,我六兄上月被辟为琅琊王友。”
此后数日倒是风平浪静,也未听闻朱灵宝但陈操之不会天真的认为朱灵宝等人会就此罢休,但他也不惧,下月他便要入西府,琅琊王权势再大也管不到西府去,即便皇帝司马丕也不能。
陈操之担心陆葳蕤因上次朱灵宝之事被始知晓而受责骂,板栗扭伤了脚,这几日也未看到他来报信,便托顾恺之娶张府请张彤云去陆府探望,得到的消息是平安无事,陆葳蕤还让张彤云带了一幅她近日新画的《宝珠玉兰图》给陈操之,双色花瓣,红如胭脂、白如冰雪,好似陆葳蕤坚贞的心和如火的热情——
陈操之、顾恺之不在单日休息,二人每日都来瓦官寺作画,竺法汰及弟子为一年一度的佛诞为也是忙忙碌碌。
四月初一,顾恺之父亲、荆州别驾顾悦之乘船至建康,陈操之陪同顾恺之到白鹭洲码头相迎,同顾悦之一道前来的还有武陵郡文学掾徐邈,徐邈妻子冯凌波也随夫到达,冯凌波是陈操之义妹,相见自然是欢喜不尽。
陈操之是第一次见到顾悦之,执礼甚恭。
琅琊王友是清贵闲职,名义上是官,实际上是友,备顾问应对,一旦琅琊王司马弈即位做了皇帝,那么琅琊王友有很大希望升为侍中或散骑常侍,现在皇帝司马丕服药中毒,不能理事,司马丕无子,其弟琅琊王司马弈明显是储君身份,陆氏为儿子陆禽争取到琅琊王友这一前途无量的要职,可谓费尽心
但陈操之却明白,追随琅琊王司马弈是最没前途的,下场会相当悲惨,可是他现在如果好心去提醒陆始、陆禽,除了遭到讥笑和羞辱外,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先知往往悲剧——
顾恺之余怒未息,说道:“世间竟有如此可笑之事,那几个无赖,以为服散就可以为所*为了,还说我们无雅量,雅量也不是对待这种人的!”
陈操之道:“葳蕤和张小娘子此后几日莫来寺里了,东西壁画大约下月三号前可全部完成,到时两位小娘子再来观赏。”
陆葳蕤应道:“好。”心想:“朱灵宝定会将此事告知我六兄,六兄再告知二伯父,二伯父必大发雷霆,这几日我是得深居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