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罢官归藩（第2 / 3页）

于是这道奏章 亦成了涂从龙的取死之因，这种人不能再让他活着，否则必为后患。

秦堪眉目不动，慢悠悠地道：“有啊……”

“这位俊俏的……咳。这位大人，戏也散了，奴家可以关张了吧？燕来楼可是依守王法的，国丧期间没开门迎过客人，您也瞧见了，上上下下冷冷清清，姑娘们的脂粉，衣裳，饭食……诸多开销可都是奴家拿钱白养着呢。今晚是您的贵属叫奴家开的门，您可不能封奴家的店……”

“秦堪啊，你说宁皇叔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朕自小便敬爱他。也只有他最宠朕，朕小时候干的那点事儿，自己都觉得挺胡闹，唯独宁皇叔从来不责骂我，反而支持我放开手干，除了父皇和母后，我已将他当成最亲的亲人，秦堪啊，这最亲的亲人今日伤了我的心呐……”

刚才众多官员大闹燕来楼，常妈妈躲在内院不敢吱声，燕来楼有着朝堂某位侍郎的背景，刚才那些义正严辞的官员们她大多认得，因为那些官员以往也来得不少，常常在阁子里开无遮大会，那会儿的淫靡场面比今晚只强不弱。

秦堪拱手叹道：“陛下伤心，可食量却一点也没见少，吃得不亦乐乎，吾皇奇葩，臣素仰之。”

一台好戏落幕，看客已散，秦堪也打算离开，燕来楼的常妈妈从堂内走出来，这位只闻其声的老鸨倒是颇具几分熟女风韵，大约三十多岁。打扮不像前世影视作品里那样夸张恶心，看起来反倒有几分素雅意味。

今晚大约是自己魔怔了吧。

刘瑾见朱厚照说走便走，于是匆匆喊了声“百官退朝”，急忙跟着回了谨身殿为朱厚照更衣。

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为何竟为她牵肠挂肚？她是何人与自己何干？

满殿交头接耳的大臣楞了半晌，首辅刘健也呆住了。他没想到皇帝居然是这副风风火火，而且凡事率性而为的德行，不过转念想到当今陛下才十五岁，终究是少年人的性子，刘健只好叹了口气。

张了张嘴，秦堪想问那位女子的情况，想想又放弃了，甚至隐隐有种可笑的感觉。

朱厚照不好意思地停了嘴，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奇葩’俩字是骂我呢吧？”

…………

秦堪笑道：“臣怎敢骂陛下？能吃是福呀，世上有的人就是这种性子，越是伤心难过就越想吃东西。”

…………

朱厚照将手中的干果脯儿随手一扔，索然无兴道：“宿妓这种事，就是春宫里画的那对没皮没脸的男女干的事儿吧？这事儿……就那么有意思么？”

欲把这位皇帝调教成像他父皇那样英明果敢。沉稳睿智的明君，未来的路还很长啊。

秦堪不由自主想起了大堂里为了生存苦苦哀求常妈妈的那位女子，很奇怪的感觉，一想起她的容貌，总觉得心底深处有一种隐隐的抽痛，只有这个时候秦堪才发现似乎脑子里有另一个自己，身躯里仿佛残留着另一个懦弱而深情的灵魂。

乾清宫内。

常妈妈犹自罗嗦不休，原本挺素雅的一张脸。一说起钱财便分外可憎。

朱厚照嘴里塞着零嘴儿，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居然还能抽空唉声叹气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