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冒功打压（第2 / 3页）

这就是明朝的幸福生活呀。

番子们悻悻退下，牟斌的一张老脸却红了，王岳这话明着训斥手下，实则暗讽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没教养，未经通报乱闯东厂。

当然，也有不幸福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王岳眼睛一眯，看着堂内凛然而立的牟斌，一开口声音尖细难听，喉咙里还夹杂着嘶嘶的痰音，扭头瞪了堂内严阵对峙的番子们一眼，叱道：“没规矩的东西，杂家平日怎么教你们的，忘了？敢在牟大人面前动刀动枪，传出去外人只会说杂家没教好，滚远！”

总旗丁顺有些忐忑地走进屋子，讷讷道：“大人，属下刚从南京兵部衙门坐探回来，听到一个消息……”

秦堪坐在百户所的屋子里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

王岳恍然：“原来是这事……”

抗倭回来后，秦堪的威信在百户所兄弟们心中高到了极点，一个不喝兵血，分给兄弟们最大的利益，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缩头，迎敌而上毫不屈服的百户大人，简直千年难遇，兄弟们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对秦堪的钦佩和敬服也是锦衣卫下属里难得一见的。

牟斌盯着王岳冷冷道：“王公公贵人多忘事，崇明县抗倭一事刚过去，这就记不得了？”

秦堪觉得自己好像被手下们当神一样供起来了，每天要做的事便是院子里点个卯，然后摆好姿势端坐屋内，任兄弟们庙里拜神一样恭恭敬敬地鞠躬，单膝点地，退下……

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厂督自有一番威严，不过牟斌是锦衣卫指挥使，身份也不低，对王岳这副未语先阴笑的吓人方式不屑一顾，他不吃这一套。

“以前丁总旗不是在户部衙门坐探吗？”

“秦堪？哪个秦堪呀？”王岳叹了口气：“牟大人，杂家年纪老了，记性很不好，每天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这会儿你拿一个锦衣卫百户的事来问杂家……杂家不想敷衍你，可委实记不起了。”

幸好他们没上香，否则秦大人真会抄刀剁了他们。

牟斌忍住气，道：“王公公，内阁李学士说，锦衣卫百户秦堪杀倭之功被你压了下去，此为何故？”

任务通常由丁顺和李二两位总旗给兄弟们下达，百户所要干的事情不多，无非巡街，收集消息，衙门坐探而已，如今秦堪的名头在南京城虽没到光芒万丈如雷贯耳的程度，却也名气不小，怎么形容呢？百户所方圆一里内，秦百户吃饭下馆子不用给钱，他的脸可以用来刷卡。

“杂家这小破庙今儿可来了一尊大神，牟大人，你一进门便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一段，杂家老了，可真不大明白你的意思。”王岳不阴不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