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敢死队与作战方略(第1 / 2页)
“何止是民怨沸腾。现在搞所谓的改革,地方大名懂什么经济,还不是被商人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好多大名都破产了,失格的武士满大街都是,生活凄惨无比。”听到这里,吉田正贵的眼圈也红了,低声怆然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跟你一起走。只是木下君对我真的很不错,经常照顾我,我实在不忍心辜负他的期望。现在木下君也病死了,我亲手斩下了那个逼债的无良商人的脑袋,了无牵挂,就只能来投奔半泽君你了。”
“只要努力,什么都会有的。房子、钱、女人,应有尽有。”半泽直人拍了拍吉田正贵的肩膀,道:“你现在是敢死队的副队长了,带来的九十多人我看了,都是敢打敢拼的勇士。我们日本人,真的不怕死,就怕没机会。吉田君,拜托了,一定要奋勇作战。这次攻打马尼拉,敢死队四百号人,一定要发挥最高水平,让东岸上官看看我们日本人的精神。拜托了,敢死队是我们日本人的晋身之阶,一定要好好打,不能让它被裁撤了。”
话说敢死队这支部队,虽然名义上归文莱守备团团长指挥,但其实一直是一支编外部队。马来亚管委会每年制定的财政预算中,是没有这支部队的各种开支的。它的资金来源,主要靠文莱县政府从进出口关税中挤出一部分,另外台湾银行再捐助一部分(一般以实物的形式),才堪堪维持下来的。
敢死队的规模也一直没有个定数。少的时候不足百人,多的时候有四百号人,比如现在。士兵来源没说的,基本都是失格的日本武士,他们在日本颠沛流离,生活困难,因此到了文莱、帝汶等地后有很强的拼搏的动力,在各种中小规模战斗中屡立战功,受到了上级嘉奖。相应的,其战损率在东岸各部中也一直偏高,一场战斗下来,阵亡个数十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们承担的是最危险的临敌冲锋的任务,靠着不要命的凶猛猪突,挥霍着自己廉价的生命,来搏取那一线微弱的成功机会。
“半泽君,食物真是丰富啊。”文莱县城郊的一处小别墅内,一场家庭宴会正在举行。主人家是文莱守备团前敢死队队长、现步兵第一营营长半泽直人,而客人则是从日本远渡重洋而来的旧日相识。
在完成东岸本土的相关学习后,半泽直人已经获得了陆军上尉的荣誉军衔。按照陆军相关规定,这个荣誉军衔具有与正式军衔相同的效力,主要授予东岸殖民地军人或外国委培军人,学习、训练、结业标准与东岸正规军是一样的,因此含金量很高,即便东岸正规野战部队的低级军官和士兵见到了他,也要立正行礼的。
半泽直人回到文莱后,直接担任了步兵第一营营长的职务。因为在几次清剿土著马来人的战斗中指挥有方,战功卓著,最近甚至有传闻,可能会晋升他为副团长——当然还会兼任第一营营长。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成功的励志故事。落魄前来的野武士,经过多年打拼之后,成了地方上的显贵人物。虽然仅仅是文莱这么一个人口不过三万的小地方的上流人物,但已经足以让很多非国民传颂多年,并以之为榜样,发奋努力了。
东岸梦,就是这么来的。只要你够努力,总能获得自己应有的那一份,获得社会阶层的跃升,简直是如今这个讲究出身、门第的世界里的一股清流。
他的小兄弟、目前在帝汶岛服役的小松健太郎也获得了荣誉中尉的军衔,目前是帝汶守备队第一营的营长。第一营,一般都是主力营了,足见两人的受器重程度。当然这也和队伍里日本浪人出身的士兵较多有关,但不管怎样,他们个人的努力是不可否认的,实力加机遇,造就了他们现在的地位。
不过他们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副团长是天花板,团长是不可能的。殖民地守备团,大部分中高级职务都是招募的东岸本土退役军人来担任。他们一般四十来岁,能力一般,斗志也不是很旺盛了,对胜利的饥饿感不足,对钱财比较看重,与殖民地出身的军官存在一定程度的矛盾。
但半泽直人心态比较好,或许早几年他还奢望当上守备团团长,不过如今早没那份奢望了。他现在除了训练部队、清剿土人外,最大的工作就是教育子女,为此不惜把长子和次子送到了东岸本土的朋友那里寄宿读书,这样他们以后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家族也能跃升一个阶层。
“吉田君,这些都是小意思。”半泽直人酒量甚浅,平日里不怎么喝酒,但今天来了老朋友,不免起了兴致,就多喝了几杯,只见他红光满面地说道:“东岸人做事,向来赏罚分明。立了功,就会授官,赏钱,通报表彰,绝不食言。我的这套别墅,就是拼命得来的。当年冲击文莱人军阵,我亲手斩杀了好几个土人,幸得上级赏识,赏了钱,给了房,还授予了官职。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如同生活在梦中一样啊。”
“你看这鱼、这肉、这酒,还有椰子、水果什么的,其实没花几个钱。我平时不管家事的,美枝子,还不到三角钱吧?嘿嘿,但我收入多少知道么?一个月,军饷、津贴加起来二十多圆,还有文莱县补助的粮米、棕榈油和水果若干。这生活,比起昔日在大阪、京都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如何?”半泽直人看起来真是喝多了,嘴上也不再把门,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听说日本现在搞经济改革,弄得民怨沸腾。富商鸿池、三井、住友、淀屋等人富甲天下,武士们的生活却日渐窘迫。江户、京都的武士为了生活,去给商人做狗当打手,给主家值夜的武士,没有棉衣穿,晚上冻得瑟瑟发抖,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