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剪除羽翼(第1 / 2页)
第三天,清军发动了规模最为浩大的一次攻击。沙纳海几乎把预备队都给调上去了,结果惨败,大炮几乎损失殆尽,满蒙汉官兵损失近两千人。若不是一支从草原那边赶过来的蒙古骑兵恰好杀出的话——这帮孙子,显然在附近埋伏很久了——沙纳海的部队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铁路建设工地上也有数千名清军俘虏,多是在前阵子的战斗中俘获的。自从去年冬天定下先西后东,最后直指战略要地长春厅的大计后,满蒙的东岸军队就一直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展开着。
仗打到这个程度,说实话已经打不下去了。没意义,一方本来就比你训练有素,同时还有城墙堡寨作为防御工事,你再打也是徒伤人命,不会取得任何战果。还不如早早撤退,回到老巢后再想办法。
但这又能怪谁呢?东岸本土的社会活动家、爱心记者们甚少离开舒适的美洲大陆,冒生命危险漂洋过海到东南亚来采访当地土人的痛苦。而《号角报》的记者呢?拜托,这帮子人根本不是什么好鸟,说他们是好战人士、种族份子可能过分了,但他们绝壁不会同情落后的土著民族。满蒙标准轨铁路的建设工地上,也不是没有《号角报》的记者来过,但他们根本对这些热带居民的痛苦现状熟视无睹,只会大力颂扬这条铁路的战略价值,一股沙文主义分子的模样。这样的人,你能指望啥?
而打退清军的东岸军队也没有趁势掩杀。他们的骑兵少,对那支在侧翼游走的蒙古马队非常忌惮,于是在象征性的追杀了一番之后,就结成严密的阵型,缓缓退回了出发阵地。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则是骨感的。七千兵马,看似兵强马壮、来势汹汹,但在已经有了坚固城防的东岸大军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沙纳海是沙场宿将,自然也不含糊。今年初,在召集部将计议一番后,他决定带两千八旗、五千汉军出击,直扑新城—伯都讷一线,打算夺回这个战略要点,破坏东岸人的计划。
二月中,沙纳海部抵达新城城下。彼时东岸人已经一把火烧了只是一个木寨子的伯都讷厅,全军驻防在新城内外——没办法,城池太小了,住不下一万大军。
看破东岸人的计划其实并不难,因为这是阳谋,摆在明面上的,难的部分在于你如何阻止他们!黄衣贼小炮艇的威力,清军上下多多少少都见识过,十分威猛,不可力敌。松花江河面宽阔,夏季丰水期的径流量也足够,东岸人借着这条大河调兵遣将,那可真是如虎添翼,拥有战略上无与伦比的优势。
两军对上后,也别废话了,直接开干!这部分清军也列装了不少火枪大炮,甚至就连素来以骑射为傲的满蒙八旗,这会也不装逼了,老老实实承认大炮要厉害多了,背着步枪,推着炮车作战。
恶劣的气候、繁重的工作以及监工们的虐待,这一切加诸马来人、菲律宾人身上,使得这些热带居民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六月份时送来的七千人,用了半年后就只剩五千了。按照这个速度计算,当明年春天三期铁路正式完工时,这些人能剩下两千都不错了,确实真的惨!
歼灭了伯都讷厅的清军兵马,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满清的吉林将军沙纳海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看出了关键,那就是黄衣贼打算以此为据点固守,待春暖花开、江河化冻之后利用水上优势,带着炮艇、运输船顺流而下,直捣船厂。待剪除两侧羽翼后,再大军汇合,猛攻长春。
但他们的所谓武器,打打顺军是够了,在面对火力投射密度远超他们的东岸新军时却有些不够看。第一天战斗,清军就损失了十二门火炮,冲击城外第二师阵地的汉军也被打了回来,遗尸数百具。
但魏文度费了老大心思策划此次战役,又怎么可能不尽全功呢?于是,满蒙新军第一师、第二师的官兵们顶着严寒的天气,强攻新城县城,血战一日后将其克复。守城的两千汉兵及数百土团乡夫大部被歼灭,少部分投降被送往满蒙标准轨铁路建设工地上干活——对于这种顽抗分子,东岸人从不怜惜,坚决予以最严厉的惩罚,以儆效尤。
第二日,双方的战斗更加激烈。在凶猛的对射中,清军再度损失火炮九门。满蒙第二师出动了一个步兵团,在炮兵的掩护下主动掩杀过去,清军拼死抵挡,最后以损兵千余人的代价将其挡了下来。而对面的东岸人呢?损失不过区区三百人罢了。
1706年冬天,满蒙开拓队队长、满蒙保安司令魏文度上校亲率万余兵马,冒着大雪西进,奇袭伯都讷厅。当地清军虽然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但天寒地冻的,到底有所松懈,结果就被魏文度得手了:千余满蒙八旗大部就歼,两千多汉兵力战不敌后退入了新城(松原)县城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