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回 王母宴飨汉天子 七姐大战艾叶女(第2 / 4页)
汉天子恍然若失。他们的对话传到了外面,张骞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要得些奇异的种子,带到长安,让中原人看个新奇。
一会酒酣耳热之际,许多的男男女女开始眉来眼去起来,胆小的顾忌长官,还不敢过于放肆;胆大的却已经摸手捏脚了。汉天子和西王母在石室之中,谈天说地,天渐渐地暗了,外面燃起了松明火把,石室里仍然亮如白昼。天子四下扫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照明的东西。西王母微笑道:“这里我用的是西海的夜明珠。等您回去了,送与阁下。”
天子叹息,自己枉为汉天子,到了这西番,却好像下里巴人一般。
铖乙却是心中怅然,怎么米叶尔成了西王母了!而且成了西王母,就好像不认识自己了,和汉天子说的热火。他无心饮食。木坐半晌。耳听得众人谑笑连连。只觉得悲从中来。他不愿别人看到,站了起来,就是他爹铖铁旋也没有发现他离开了。
一个人踽踽独行,慢慢离开了人群,走到城外,坐于一条溪边,清凉的溪水,只是靠近了就感觉到凉意袭人。他垂头沉思。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哭了起来。有人奔过去在俘虏的脸上打了起来:“你把我妹子怎样了?还我妹子!”有人哭叫道:“我女儿呢?枉我一直真心对你。你……你却没良心。把我女儿卖了!”
原来她们都认识的,一会是见到了对方惨状自然升起的恻隐之心,一会是想起了这些人的恶行、想到了自己和家人的遭际,而对之深恶痛绝了。汉天子他们虽然没有见到这些人作恶时的场景,这时候见了西王母手下女子的痛楚,也自然了然了。当第一个女子哭诉开了,后面就有无数的女子跟着哭诉起来,她们撕咬、扑打俘虏。这些人本已经受了重伤,这时候也失去了求生的**,很快许多人都死在了众女子手下了。
西王母对汉天子道:“不是阁下,我们一族就要化为灰烬了!死,还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有意无意看了王仲一眼,王仲还是面无表情。众人奇怪,他为什么这样,却没人再多说。
西王母下令,大摆筵宴。与嘉宾共乐。一时间原来的愁云惨雾烟消云散,小小的石头城里张灯结彩。钟鸣鼔应,丝竹悠悠。西王母以下的女子都去掉了脸上丑陋的面具,露出了或清丽、或秀美、或姣好的面容,喜得汉军将士笑逐颜开,觉得不虚此行。城中最大的一间石室,挂上了绫罗锦绣,铺上了精美的采褥毡毯,摆上玉几、琉璃屏,精美的杯盘碗盏摆放好,各种珍品异味流水一般的有绝色女子拿进来。汉天子坐于上席,西王母作陪。下面是汉军大将军和其他将军,席宴从屋里一直向外摆下去,每一席都有一个女子相陪。珍味还则罢了,这面前的绝世丽人,却是让这些将军都坐卧不安,心痒难耐。
醇香的美酒下肚,汉天子大为赞赏,问道:“我倒是孤陋寡闻了,不知这些是什么酒?怎么鲜血一样,盛在这水晶杯中,让人不敢轻易品尝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走动的声响,没有情绪,懒得扭头,却听得声音越来越近,只得抬头看去,见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草丛里匆匆走来。以为是要寻找自己的,刚想站起,两人却转开了。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己。
铖乙非常惊讶,那男的是汉庭大臣。董仲舒!女的依稀知道是西王母族里的人,不知道什么名字。见两人行踪诡秘,故意不走直路,曲曲折折的,还不时地回头看。也就是他们自己太过小心,只顾着后面有人,却没有发现铖乙在附近。铖乙的好奇心大起,要去看看两人做什么勾当,偷偷地跟在后面。
前面两人走走停停,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一株大树前,大树的树干有十几人都搂抱不了,大枝桠离地有两丈多,每一根都两三人都搂抱不过来。上面也不知长到了哪里,只觉得天上的星星都隐在了枝叶里面了。两人停住了,董仲舒疑惑问道:“在这里吗?怎么见不到人?”
铖乙知道他们是在找什么人,静静地等着,看他们弄什么玄虚。女子爬到一根巨大的树根上,树根离地面也有一人来高,她摸摸索索的在树干上找什么。过了一会,突然惊喜的叫道:“找到了!”点起了火把,大树根部突然开了!出现了一个可以容一人出入的小门。她跳下来,拉着董仲舒进了小门。两人慌慌张张的进去了,门还开着。铖乙犹豫了一会,觉得不该窥人**,却还是挡不住好奇心,也走进了小门。
里面很黑,却怎能挡住他?他的眼睛可以在完全封闭的山洞里视物的。他看到里面是一条台级,一路向上。顺着台级往上走,听到上面两人的声音,不敢跟的太近,停着摸摸周围,确信无疑是树的纹理,不是十分的光滑,说明不是经常有人上下。停了一会,没有动静了,才继续向上。又走了一会,听到有人说话了,却不是刚才两人,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声音嘶哑、激动:“……不要来!怎么找到这里的?小心被人发现了,唉!冤孽!没想到她也有今天。”说的乱七八糟的,铖乙没听明白。
西王母笑道:“这是西极出的葡萄酒!葡萄是在火焰山下所出的,白天极热,晚间极冷;水是万古冰山所化的雪水,有西极大秦酿酒匠人酿制。就是我昆仑山,也难得有几桶的。今日喝的,是山中冰泉浸泡过的,又别有一番滋味。酒好,最要紧的是要水好。”
“哦!这里山泉是从祁连山下来的?以后在这里,可以酿酒,酿好酒。”
“是啊。我是被这帮贼子逼得没有办法,才下来昆仑山,到了这里。这里是我西羌一个小种的聚居地,对我异常的恭谨。往日里我也没少到这里。”她侃侃而谈,好像她真的是那个长生不死的了。汉天子奇怪至极,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另外的人。“这里的山泉,越是到了夏天,越是冰凉。放进的食物,一夏天都不会坏的。”
“怪不得,喝下去沁凉,到了腹中又热气升腾了。如果能得些这些异种的珍品,到我中原繁殖了,以后我中原一样也有这些葡萄什么的,该多好!”
“哈!你们中原人说什么‘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些珍奇的东西,进了长城,是不是还能好好生长,谁也说不准的。再者说,西番的王爷,把这些看得比命都珍贵!岂能让人随意的带走!就是匈奴大军,也只能得些饱饱口福,而不能种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