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国王冤魂,道士善言(第1 / 5页)
三赠惊讶便忙问:“陛下,你是哪里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这人是泪滴腮边谈旧事,愁攒眉上诉前因,道:“师父啊,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
唐僧昏梦中听着风声一时过处,又闻得禅堂外,隐隐的叫一声:“师父!”
忽抬头梦中观看,门外站着一个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
三藏微微一惊,忙欠身忐忑道:“你莫是魍魉妖魅,神怪邪魔。至夜深时来此戏我?我却不是那贪欲贪嗔之类。我本是个光明正大之僧,奉东土大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之英豪,扫怪除魔之壮士。他们若见了你,定然叫你碎尸粉骨,化作微尘。此是我大慈悲之意。方便之心。你趁早儿潜身远遁,莫上我的禅门来。”
那人忙道:“师父,我不是妖魔鬼怪,亦不是魍魉邪神。”
三藏皱眉疑惑道:“你既不是此类。却深夜来此何为?”
上回说到这唐僧师徒一行脱了平顶山之困,跋涉来到了宝林寺,天晚欲要借宿。
奈何,那宝林寺乃是皇家寺院,寺内僧官自视甚高,看不起唐僧这游方的和尚,不愿让他借宿,话也说得不客气。
唐僧忍不住心中悲戚无奈,颓然的离了寺院来见三位弟子。
孙悟空听明情况,不由心中大怒,亲自到那寺院里亮了亮金箍棒,这才唬得那些和尚慌忙来迎唐三藏,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真是人性之贱鄙,欺软而怕硬,前倨而后恭,令人感叹。
那人道:“师父,你且仔细看我一看。”
三藏仔细定睛一看,呀!只见他:
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开化君。
三藏见了,大惊失色,急忙躬身施礼道:“敢问是哪一朝的陛下?请坐。”
三藏说着上前用手忙搀,扑了个空虚,回身再看,那人还站在那儿。
那些和尚经孙悟空那么一吓,对唐僧师徒自是殷勤无比,备办好可口的素斋,又安排了干净敞亮的禅房供他们居住,马屁也是用上好的草料来喂。
晚饭之后,天色将晚,唐僧吩咐徒弟们且睡下,自己却是在那灯下翻看其了往日读过的经卷,准备温习一番。
这下哈,寺里不平静,深夜中又撞出一个鬼来,何人也?
也是渐深,夜风甚紧,吹得禅房之内的灯火摇曳起来,忽明忽暗。翻看经卷的唐僧困倦上来,伏在经案上盹睡,虽是合眼朦胧,却还心中明白,耳内嘤嘤听着那窗外阴风飒飒。好风,真个那:
淅淅潇潇,飘飘荡荡。淅淅潇潇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满天星斗皆昏昧,遍地尘沙尽洒纷。一阵家猛,一阵家纯。纯时松竹敲清韵,猛处江湖波浪浑。刮得那山鸟难栖声哽哽,海鱼不定跳喷喷。东西馆阁门窗脱,前后房廊神鬼仓。佛殿花瓶吹堕地,琉璃摇落慧灯昏。香炉尚倒香灰迸,烛架歪斜烛焰横。幢幡宝盖都摇拆。钟鼓楼台撼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