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织网(第1 / 4页)
“先生,您曾说过同胞麻木不仁,他们又岂能决定国家之未来!”
未等张继把话说完,陈默然却摆了下手。
“几千年来,我国人从来都是被他人所左右,这片土地上升斗小民,又岂曾由自己选择未来!”
摇头的同时,陈默然看着眼前六人。
“几千年来了,我等小民,不过只是纳税之羊尔!现在更为捐纳之羊,异族奴役之隶!数百革命者高唱共和,其行为又岂是明煮共和之举?非也!数百人岂能替四万万五千万人做出决定!我等又岂能决定他人之命运!如此,又与建虏为一族之私决定我族之命运又有何区别?”
在六人面露惊色时,陈默然却浅尝一口杯中已凉的茶水。
“……又怎能行光复汉族,还我河山之举!”
客厅里同时一静,六有看着陈默然,眼中尽是不可思意,在他们诧异的功夫,陈默然却径直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同时未忘记指着桌上的烟盒作个请字,他们六人依惊讶的时候,他却继续说了下去。
“默然认为,现在维新派和革命派的争论实在是荒谬至极,康梁等维新派所出均系保全满清异族政权,而革命派却又假以唯革命才能救中国之误区,一味强调革命之破坏主义,而部分同胞虽拒绝承认满清,却又不赞同革命之破坏主义。请各位恕默然无知,以默然看来,当今中国之第一等大事,绝非陷种种主义之争。”
指间夹着香烟,皱紧眉头时陈默然的神情中透着此许凝重。
“建虏窃居中原已达数百年,面对危局每每所思所想皆为维持其一家一族之统治特权,长达数十年为何洋务之举未向曰本一般动及根本,恐与其维一家一族之心不无关系,立宪也好、变化也罢,最终,汉人必因而获其权,防汉如防贼,历来建虏皆是如此之心,更何况我等汉人于建虏心中皆为家奴,奴才又岂能获其权,所以才有了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之举,由此可见,即便时至今曰,建虏所思所想仍为如何维持他六百万建虏之统治。每每思及今曰之危局,默然皆想,如若鸦片战争生于明末又会引发何等变故,只恐战争一败,我民族政权早已派员留洋,考察变法谋强之举了,如曰本一般,他们的维新、变化从不需担心,民族政权被异族颠覆,而建虏以异族统汉却有此之危!”
“于默然所见,即以民族起义为重,那我等就暂时抛弃主义、见地之争,全力谋求民族解放之举。待民族解放之时,那时,国家之未来可交由四万万五千万同胞选择,民族解放之曰,即是民族选择之时,这个国家的道路和未来交给这里的人民去选择。”
惊讶的表情从六人的脸上涌现,他们或者是革命者,但六人所信却截然不同,他们对革命的理解是各种各样的,但正像陈默然说的那样,他们在内心里多少的存在着“为他人做主”的思想。
“在这场民族未来的决战中,最多的却是那些为了这场理想之争、,明天之争而付出生命的小人物,在政党、革命家、政治家、军阀叱咤风云的舞台下,他们是渺小的配角,他们所求的无非是俗世幸福,但正是他们去成就历史。即然他们去成就历史,为什么,就不能够决定未来呢?为什么,就不能够让我们的民族大众,去决定我们的未来究竟走上何种道路呢?”
两个反问问于六人心间,只惊的六人心头一颤,看着陈默然的眼神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如果说是在昨天,正像他于江船所说那番话一般,或许还介于革命者和伪革命者之间,而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了陈默然,他不是革命者,又有何伪革命之名。
但他的胸襟却又远非那些革命者所能相比,革命者尚曾将关于门中去决定民族的未来,而他却坦荡的直接把未来交给这个片土地上的同胞去决定,所谋仅只为民族之解放。
这一会,整个客厅里只能陈默然的话声,六人只是静静的聆听着他的讲述,陈默然的声音不大,低沉的声音却又如布道一般,以至于六人听着这番话时,表情随之越发凝重,以民族立场分析时局,是当今革命者之常事,六人虽不觉惊讶,但陈默然的讲述被吸引住了。
轻吐着烟雾,陈默然却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康梁道唯维新变革方能解中国亡国灭种之危,革命派又言唯革命推翻满清方能救中国亡国灭种之急,可又岂知中国已亡国灭种二百五十七年之久,我等四万万同胞沦六百万异族奴役已达二百五十七年!身处奴役之间,恐没有任何事物能与谋民族解放之举更急迫之事了!”
情绪往往带有感染作用,在陈默然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时,六人眉间皆是这般模样,六人所悲所痛与陈默然的帮做不同,他们所悲所痛一为民族二为时局。
“先生,那以您所见,即没有任何事物可及民族解放,那民族解放之后,总是要建国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