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谁人不识?(第2 / 3页)
笑得灿烂,像棵大风吹暴雨淋摇摇曳曳却始终不肯倒下折断的狗尾巴草。谁说狗尾巴草不能用灿烂来形容?
陈庆之温和道,提起酒瓶,一饮而尽,抹嘴后极为难得地开起了玩笑,道:“要不是你有媳妇,我非把象爻嫁给你,做一做小舅子,也好让虎剩跟解放喊我一声陈哥。”
陈二狗笑道:“那啥时候升级为非卖品?”
“我操你大爷,真他娘卑鄙,果然是斯文多败类。”王虎剩笑哈哈道。
陈圆殊作势要打,不过介于房间只有孤男寡女两个人气氛本就有些旖旎,终于还是没有下手,忍俊不禁道:“要把你卖掉,也要等你再值钱一些,你是我现在手上最大的潜力股,不舍得抛。”
“我得先跟王虎剩他们吃点喝点。”陈二狗咧开嘴笑道,大步离开陈圆殊的房间。
这一顿饭吃得比任何时候都香,尤其是一开始就跟着陈二狗的王虎剩、王解放兄弟,他们看到陈二狗攀爬的每一步,每一分努力,喝高了的王虎剩就肆无忌惮吼道:“以后乱七八糟的小弟喽啰三教九流得喊二狗‘狗爷’,俺不,俺王虎剩大将军一辈子都喊他二狗,俺就是有这个资格。”
“你去好好睡一觉吧。”陈圆殊笑道,变相下了逐客令,她熬到现在,已经困得不行,虽然满腹兴奋,但身体其实已经疲惫不堪。
“吼个屁,也不嫌丢人。”陈二狗笑着一巴掌拍在王虎剩脑壳上,慌得王虎剩赶紧放下酒瓶,小心翼翼梳理发型。
陈圆殊却也没说,反正陈二狗敲门的时候她还在忙着帮他擦屁股,不管陈二狗处理得如何细心谨慎,但两个分量极大的大活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必然伤筋动骨到许多潜伏在水面下的势力,陈圆殊不选择从政的原因除了自身是女人外,更重要的是政界处处制衡时时禁锢,极少有能真正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猛人,再大的官,再具备红色血统的高干子弟,每一步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负作用,红三红四代大多弃政从商并非偶然,陈二狗那一手玩得酣畅霸道,但苦的是幕后的陈圆殊,既要把意思传到能够迅速照应,又不能好心办坏事尤其忌讳把局势扩大化,如果陈二狗再闹腾一点,陈圆殊估计要欲哭无泪,不过这些付出,陈圆殊也不急着让陈二狗知道,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很多东西等他真正上位出头,自己懂得后才会更惦念她的好。
陈二狗喝完酒坐下后,刨了半碗米饭,然后抛给三人一人一根烟,点燃后狠狠吸入肺中,吐出去后沉声道:“其实郭割虏找上我,也许一开始就没打算出那个门。如果陈庆之输了,他可能真会要我一条胳膊,但陈庆之赢了,他知道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赌这么大,搭上一条命,值吗?”
陈二狗不明白陈圆殊所思所想,陈圆殊也没有跟陈二狗交心交肺到可以道出心中感慨,两个人面对短暂的沉默局面,陈二狗见怔怔发呆的陈圆殊一时半会似乎没有回神的迹象,忍不住开口轻声笑道:“姐,怎么,琢磨着举报我,然后拿一面南京荣誉市民锦旗?”
王虎剩半知半解,王解放一头雾水,只有陈庆之了然于心。
王解放每当这个时候就必须眼观鼻鼻观心或者仰起头没月亮也得装作看月亮,否则王虎剩很习惯性地就会拿他出气,今天兴许喝多了没那么多忌讳,偷着乐的王解放就被王虎剩一脚踹翻,出了一记刁钻撩菊腿还不忘留意发型的王虎剩红着脸骂道:“爷让你笑!”
陈二狗摇摇头。
四个人已经解决掉三箱啤酒,面红耳赤的陈二狗不理会这对活宝,拿起一瓶酒咬开,站起来,对陈庆之道:“庆之,这酒敬你,你的命我现在还不敢接,我也不想有那一天,只希望你能跟虎剩和解放一样陪着我吃一天苦享两天福。我一直不是可以把话说得很漂亮的人,但我能拍着胸脯向你保证,我陈二狗,绝对不出卖兄弟,你们既然敢跟我有难同当,我就能跟你们有福同享。我要是做了白眼狼,这辈子都没脸去上坟。”
陈圆殊那颗坚硬的心被这句没心机的话和这个没有城府的笑脸不轻不重撩了一下,欠他的愧疚他的一股脑涌上心头,伸出手摸了摸陈二狗的平头,轻声道:“让姐再考验考验你,要是今天就说你是非卖品,姐就太矫情了。浮生,姐其实能理解方婕,就像她会卸磨杀驴把你踢出魏家,我也不可能挺身而出,帮你对付钱子项,因为我除了是你干姐姐陈圆殊,还是陈家的女人,我只要一天不出嫁,就代表陈家。但姐今晚打了多少个电话请了多少尊菩萨,你知道吗?”
“浮生,再漂亮的话我都听过,不信,即便有些人跟我说真话,我都不会相信,但我信你,假的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