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鏖战西北(十二)(第2 / 3页)
庆州军士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在他们心目中,韩伦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他手下有许多好处,比如训练不是很辛苦、军纪也不甚严等等,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将军。不过,自己主将被人如此欺负,军士也觉颜面无光,韩伦的两名心腹军士慢慢朝韩伦身边靠拢,想抢出韩伦,吉青阳发现了他俩的企图,断喝一声道:“谁敢过来,过来者斩。”吉青阳身高马大。一脸大胡须颇象关公,这一喝极有威势,两名庆州军士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半步。
几名军士一起动手,韩伦嫩白肥胖的上身露了出来,两名军士把他按在了方凳上,泾州军士一鞭打下去,韩伦痛得一哆嗦。后背立刻起了一条血印,第一鞭、二鞭他还忍住了,第三鞭时,韩伦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把行刑军士吓了一跳。最后几鞭之下去,韩伦已是痛骂流涕。泾州军士和殿前司军士都露出了鄙夷地表情,庆州军士见自己的团练使如此松泡软蛋,更觉面上无光。
行完刑。侯大勇看着一脸涕泪的韩伦道:“韩副都指挥使,好好休养一晚,上些伤药,明天就会没事了,顺便再说一句,明天大军北上地时候,你把那位小妾安排好,自古以来。没有任何将军打仗还带着妻妾,大周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在西北联军中更不能充许,你好自为之。”
韩伦极为狼狈地搬出了泾州白府,住进了庆州军军营,他趴在床上,把侯大勇家中的女性亲属统统问候了一遍,当然。他只能关在营帐里问候。因为符皇后也是侯大勇家中的亲戚,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候符皇后。当然,符英肯定被问候了无数次。
小妾细心地为韩伦上伤药,尽管动作轻柔,韩伦还是痛得呲牙咧嘴,不停地叫道:“你不会轻一点嘛,痛死我了。”小妾两眼挂着泪花,娇声地骂道:“谁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一定要遭报应地。”说着说着,眼泪水一颗颗掉在韩伦的背上,咸咸的泪水,痛得韩伦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韩伦没有骂她,女人为自己哭泣、为自己骂人,做为男人,总是高兴地。
吉青阳沉声下令道:“行刑。”
几名泾州军士过来,一名军士拿过来一张方凳,这是专为执行鞭刑准备的,这几天,泾州军只有执行巡逻任务,一般都会遇到打架的军士,因此,方凳、皮鞭是巡逻军士的必备品。这些军士都是白重赞手下的军士,一名拿皮鞭地军士对着白霜武低声说道:“二公子,得罪了。”白霜武豪气地道:“莫手软,这十五鞭我还受得了。”说完,用手撑着方凳,把背部露给行刑军士。这名军士一手鞭活甚为了得,他高高举起鞭子,对着白霜武赤裸的后背打去。虽说军士举得高,却用了些小技术,打得并不是很重,饶是如此,每一鞭下去,白霜武后背仍是一道血印。十五鞭后,白霜武甚是硬气,后背血肉模糊。却是一声未哼。
韩伦没有想到侯大勇真的要施以鞭刑,每一鞭下去,他心尖都要颤抖一下,几名军士打完了白霜武后,向他走了过来,韩伦历声道:“自古刑不上大夫,我是陛下亲授的团练使,你们无权打我。”
侯大勇“哼”了一声。道:“我是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你是西北联军地副都指挥使,我现在行的是军法。”吉青阳对韩伦也是颇多怨气,他一甩漂亮的胡须,道:“韩团练使。领头打架者须处罚十皮鞭,我是依军令而行,请莫见怪。”韩伦恨恨地道:“这泾州城是我率兵夺回来地,我有大功。你们这是恩将仇报。”
侯大勇刚进泾州城时,只带了五十名黑雕军亲卫和一千名颁州军,那时的泾州城内有七千庆州军,人多势众,现在则恰恰相反,城内有四千多战斗力强悍的黑雕军,而庆州军不过一千人,侯大勇完全掌控了泾州局势。他听了韩伦的怨言,就语重心长地道:“有功则奖,有过则罚,因为你夺回泾州,所以西北联军给你留了一个位置,而你身为将军,不仅不约束部属,还带头和友军打架。你看这满地的鲜血。都是大周军士地鲜血,要是条好汉就到战场上和党项人决战。窝里斗是哪门子英雄,若打死了人,你身为团练练使,也难辞其疚。”
韩伦想到明天还是跟着部队行军,苦着脸道:“在这泾州城,除了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侯大勇,还有谁敢打我,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娘子的姐姐是符皇后,我真是惹不起,也怪我一时糊涂,听了刘三的话,让他在城门外等了许久,没有想到这个侯大勇报复心这么强,以后在他手下,不知还要被他害成什么样子。”韩伦一边叫苦不迭,一边抚摸着小妾的细腰,叹气道:“我的小妖精,明天你就不能跟着我了,你回庆州等我,哎,这一仗不知打到猴年马月,若我回不来,你自去寻人嫁了吧。”
那名小妾极有心计,她最了解韩伦逗猫惹狗地得性,北上灵州,说不定又带一个小妾回来,旧人不如新是当小妾必知地常识,她一边动着脑袋转得飞快,一边咯咯笑着道:“把我挠得好痒,手别往下面去,啊,受了伤还不老实。”小妾抓着韩伦的手,假装不在意地说:“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看,这背被打得这么惨,明天还要去骑马行军,这个招讨使真是铁石心肠。”韩伦叹道:“今天晚上想高兴一次也不行,稍稍动弹一下,后背就痛得慌。”那小妾用兰花指抚着韩伦地后背,让自己大腿贴着眼光似乎流出水来,吃吃地笑道:“伤成这样还不忘那事,你们男人都是闻不得腥臊的野猫。”
两人说着着,就开始打闹、抚摸,不一会,都有些气喘吁吁。
完事后,小妾不经意道:“我这里有一个方子,专治咳嗽病,很灵的,吃后人的脸色、眼睛都会发黄,极似瘟病,吃后五、六天黄色才消,若不想跟着部队走,就可以吃这个药,这可是逃役的不传之秘。”
韩伦眼睛一亮,翻身坐起,想了一会,下定决心道:“好,就用你这个方子,我称病回徐州。”
韩伦辩解道:“打架前,我在院内休息,听到屋外喧嚣,就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霜武扑上来就打,我根本没有还手。”
韩伦所说基本上是事实,确实是白霜武首先动手打他,但是,不是他不还手,而是白霜武出手太快,韩伦根本没有机会和能力还手。白霜武是赵匡胤手下的军官,驻扎在陈州,大哥白霜勇是侍卫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独掌一军,领军在毫州和南唐军对峙,白重赞战死的消息传到大梁之后,柴荣考虑到临阵换将是军中大岂,就下旨让官职较低地白霜武到泾州办理父亲的丧事,白霜勇则继续领军镇守毫州。
白霜武风尘仆仆地来到泾州之后,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家门口,他居然被庆州军士拦住了,白霜武问清楚原因之后,知道是庆州团练使韩伦占据了白家府第,勃然大怒,他是世家子弟出身,为人骄傲,这种欺在头上来的事情,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他知道韩伦的父亲是殿前司地高级将领,但此进也顾不得了,就率着殿前司禁军军士准备硬闯进去。白府驻有一队五十名庆州军士,听说有人闯府,闻讯后全部出来,殿前司军士和庆州军士就对峙起来,但双方没有动手。韩伦出来后,白霜武自报身份后,就让他搬出白府,韩伦听到白霜武只是殿前司步军指挥使,正是自己儿子殿前司都指挥使韩令坤地部下,也就没有十分在意,刚刚打了一句官腔,白霜武就冲地来抓住了他的衣领,狠狠给了他几拳,白霜武行武出身,拳快力重,韩伦被打得呆头呆脑,根本没有还手地余地。双方军士见主将打了起来,自然就打在了一起,不过,双方军士们都没有下死手,只是专门朝对方屁股和大脚等肉多的地方砍,所以,地面上虽说鲜血一片,却没有人受重伤。
侯大勇看见白霜武和韩伦的模样,已经猜到大致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打断韩伦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人怎么会打得起来,白霜武已受了鞭刑,韩将军作为西北联军的副都指挥使,应该明白有法必依、执法必严的道理,你就给以后违反军纪地军士们带个头吧。”
吉青阳用目光示意几名泾州行刑军士动手,几名军士走到韩伦身边,拱手道:“韩将军,请莫责怪,我等皆是奉命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