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宠(第3 / 4页)
方过屋槛,便见个穿着大红薄袄的女童跑了出来,两丫环弯腰张了胳膊虚围成圈,跟在旁边生怕她摔着。
是宋氏的女儿陆思瑶,家中行七。
冲上前一把就抱住陆思琼的腿,抓了裙角扬起白玉般的脸蛋,漆黑如墨的眼珠眨了眨,突然张口哭了出来:“姐姐你怎么才来?哥哥他躺在床上都不看瑶儿,瑶儿说话也不理,瑶儿还找不到姐姐……”
出身高贵又如何,尽做些背后挑拨补刀的事!
明明是家中最小的媳妇,平日奉承着祖母得了协理侯府之权,难道还不知足?
四夫人言行失当,不料侄女会说得这般直白,尴尬无比。
可毕竟理亏心虚在前,立马噤了声。
老夫人都捧在手心里疼的人,难道自己去计较她“目无尊长”?
可即便心中明白,但贵女出身的她亦不免傲气,私心里瞧不上继母出身,表面上却也维持着“母慈女孝”的表象。
不过,再怎么说,这关起门来是长房里的事。现听闻四婶母如此挑唆,黑暗中陆思琼不耐的皱了皱眉。
她最厌背后蜚短流长。
四夫人未觉,口中仍继续着:“要说珏哥儿也是可怜,本只小感不适,哪知纨娘没有及时发觉,误了就诊,害得这孩子至今都没好。
珏哥儿是咱们侯府的长房嫡孙,将来要请封为世子,身边伺候的人能不精挑细选?
楚氏素是识趣之人。
珏哥儿不过龆年,尚未搬至外院,居在锦华堂旁边的清风小筑。
院子里灯影重重,透过轩窗依稀能看到内间人头攒动、婢仆忙碌;檐下红穗随风飘摇,陆思琼踏过青阶芳菲,入了室内。
厚重的毡帘落下,遮挡了风霜寒气。
“姐姐!”
按婶婶说,当年这乳娘人选就不该要她们宋家荐来的。小户门第眼界低,挑出来的终究比不得大族里受过规矩的人好。”
“四弟的风寒多少日了?”
陆思琼对这埋怨的话语并无共鸣,她虽不喜继母,但珏哥儿终究是她兄弟,孰轻孰重心里很是清楚。
“你去荣国公府的那天就病了,已有十来日,你说你母亲这做得多欠考虑,瞒着你算什么事?”
“想来母亲自有她的道理,我身为晚辈,怎能心生抱怨?倒是婶婶,长幼有序,私下这般编排家嫂,终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