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阮原咽痰吐豪气（第3 / 4页）

阮原斜眼看着鲍秉，说道：“曹贼、刘贼本来的确是为1部，但主簿没有瞧出来么？曹贼部的部曲日渐扩充，曹贼与刘贼实已是名为1部，形同两部矣！”

“等1下，阮君，你是怎么瞧出这1点的？”

堂上，78人正在议事。

正中主位上所坐1人，年约5旬，相貌清雅，面白长须，他便是定陶郡，或者说便是济平郡的大尹，——济平，是王莽所改之定陶郡的现名，名叫耿艾。

定陶郡确是往爰戚遣的有细作，并爰戚县的些许士绅与定陶郡郡府的1些吏员，平时亦有书信来往，故曹幹已於今日率部出爰戚大营的情报，定陶郡府固尚且未知，但曹幹前些天做的大举募兵、筹粮、征募民夫等这些明显是为备战而做的诸事，定陶郡府却是已知。

此际，坐在堂下的诸吏中1人正在发言，这人拍着案几，说道：“曹贼部北边是爰、刘两贼，东与南边是刘贼，西边是巨野泽，他现下在戚亭等3县大举募兵、筹粮备战，他还能是为打哪里？除了咱们济平郡，他还有别的地方可打么？诸君，你们可千万别给我说，他是准备北上，要与爰、刘两贼火拼！更别给我说，他是准备要与刘贼内讧！”

说话此吏，名叫阮原，是定陶郡的兵曹掾，其人生性粗豪，说起话来大声大气。

杜霸、曹德、田武、褚豪4人俱皆应诺。

曹幹收起严肃的面容，转而为笑，说道：“好了！诸位大兄，我带你们来观看此获麟堆，就是为让你们知道对咱们言之，比与麒麟，民心才是更加重要！这1点，我看你们现都已经领悟到，知道了，那咱就不多说了。这就回去军中，赶上部曲，继续领带部曲南下乘氏吧！”

不得不说，和单纯的当面严令相比，曹幹的这1套办法，虽然是绕了点弯子，费了点功夫，但确实也起到了更好些的效果，使得杜霸、曹德、田武、褚交这4个新任的军侯，更为清晰的认识到了民心、军纪的重要性；还有就是，也让他们更为深刻地体会到了曹幹对军纪的重视，体会到了在军纪这1块儿，曹幹是不会和他们开玩笑，是不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返程去追部曲的路上，可能是因此之故，——因为体会到了曹幹在严肃军纪这1方面的决心，曹德等没有来时那么多话了，气氛沉闷了1些。王敬勉为其难，又主动的担负起了“活跃气氛”的任务，他恭敬地询问曹幹，说道：“郎君，若兼程而行的话，自爰戚而至乘氏，两日即可至也，却为何郎君仅令万、潘两曲先往乘氏，我等主力却只日行3十里？”

曹幹策马笑道：“咱们的主力如果行军速度太快，我担心定陶郡府也许会不能及时作出反应。”

又1吏，接住了阮原的话，抚摸着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胡须，横了阮原1眼，说道：“阮君，我等是在议事，又不是在吵架。耿公席前，你总是小声点说话！”

此吏名叫鲍秉，是定陶郡的主簿，有1杆好笔头。可能是干惯了“秘书”工作，影响了他的性格，造就了他的细腻，说话细声细气，与阮原迥然两类。

“大声、小声的，有何关系？要紧的是说的话对不对！鲍主簿，你说话是小声，可你说的话不对！这么明显了，曹贼已经准备来犯我郡，你却还说不可能。你这不是在胡扯8道么？”

鲍秉说道：“阮君，你莫要曲解我的话。我没说不可能，我说的是或许还存在另外1种可能。据昌邑细作的回报，现盘踞昌邑的刘贼，似有南攻陈定之意。曹贼、刘贼本是1部，那么刘贼既有攻陈定之意，你又焉可断言，曹贼在戚亭备战，不是为助刘贼攻犯陈定？”

“陈定”，是王莽给梁国改的名字。

却是爰戚距离定陶郡太近，不能排除县中已有定陶细作的可能，因此为防哪个军将嘴快，泄露军机，“围城打援”此策，曹幹尚未与诸将讲说。

王敬等人这时闻得他之此言，无不愕然。

……

爰戚县城西南，过乘氏县界，约2百里左右开外，济水西岸，定陶县城。

东城，郡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