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风雨下西楼 第7节(第3 / 4页)
朝烟当然没理由再拦他,做了个万福:“大官人慢行。”
这下许衷是真要出门了。他身材高大,走了几步,就即将跨出店外。
朝烟看着他走出门,又看着他再一次折步回来,停在她三尺远的地方,问她:“尚未请教娘子芳名?”
朝云本已在喝茶了,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人。
“哦!大官人纯孝,如此严寒,亲自来药铺!”朝烟赞佩。许衷一看就是豪富之家,豪富之家不会缺下人。抓药之事,下人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她全然忘了自己也出身名门,还不是常常亲自出门给妹妹抓药。今日天寒地冻,她还不是带着妹妹出门来了?
这么夸许衷,倒也像在夸自己。
许衷便又笑了,只是笑意中不见轻哂,满是愉悦:“那么娘子呢?”
“嗯?什么?”朝烟又紧张地看向他。
“娘子怎么也冒着风雪来此?”
许大官人便也一揖,面上都是笑意:“娘子万福。同娘子有缘,今日又得相见。”
他俩人说了才两句话,朝云已经打起了精神,瞧瞧姐姐难得的慌张。
“是..是有缘份。还要…还要多谢大官人当日赠伞。”朝烟又是一礼。
朝云心里打怵:这人是谁?姐姐怎么同他说起话来了?姐姐这是中蛊了不成,一礼接着一礼,话也讲不利落了。
“娘子不必客气。”许大官人也看出她紧张,她既礼上加礼,他也又作一揖,算是给她平回去,“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朝烟反应过来:“哦!我…我妹妹咽痛,我带她来瞧瞧。”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妹妹还在边上。忙看向一边凳子上坐着,傻乎乎看着她与外男说话的朝云,给她介绍道:“这位是许大官人。”
朝云不似朝烟。她是个不太乐意同外人说话的人,只是跟许衷见了个礼,又坐下了。
外头有个小厮,便是给朝烟拿伞的那个平西小哥从门外进来,走到了许衷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娘子莫怪,我店里有些许杂事,需得走了。”许衷道。
朝烟更加局促,双手捧着手炉,不自觉地越捧越紧。都被许衷看在眼里。
刚才倒叫她得知他的本名。他自称“衷”,名字该是叫做许衷。之前听人叫他“羡真”,那该是他的字。
可若是她早知自己会如此紧张,就不叫他了!
本是看着他的眼睛渐渐低沉,看到他手里的药,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许大官人也来配口齿药?是有病痛?”
许衷看了看手里提的药,解释道:“非我病痛。是我母亲这几日牙疼不已,寒舍离此不远,我便来给她抓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