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能指教吗?(第1 / 1页)
“是的,可以这么说。”孙东答道——他虽没有与国手交锋过的经历,不过经常与出身名门正派的赵荣男和刘世杰交手,对自已的实力高低是有着清晰的认识的。
得知孙东的棋艺那么高,田大义和庞老四两个人都是啧啧称叹,钦佩不以。
“孙老弟,不知道能否有幸,请你指教一盘?”庞老四满怀期待的试探着问道。
“‘品位’?你问的是‘品级’吧?”孙东先是一愣,然后奇怪的反问道。
“呃.....,应该是吧?”田大义闹了个大红脸,好在他脸皮够厚,讪笑着点头道,另一边庞老四捂着嘴偷笑,也只好当做没看见。
还真是一群土包子。
孙东嘴角一丝轻蔑的冷笑一闪即过,心想,难道这就是来梅龙镇的路上苏全对自已讲过的悦来三大高手?连品级和品位都搞不清楚,就这也敢自称高手?常言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大概也只有乡下这种小地方的人才有那么好的自我感觉吧?
“所谓的品级,是划分衡量棋手实力高低的一种制度,品分九品,以一品为最高,九品为最低,棋经有云,‘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九品之外不可胜计,未能入格,今不复云。’我大周围棋九品制中,一品仅设一人,任翰林院编修一职,掌管天下棋事,二品设二人,也在翰林院供职,想成为一品二品棋手,除棋力高强外还必须有德有才,德能服众,才冠天下。所以,三品其实就是第一流棋手的标志,成为三品,才可以被冠之以‘国手’之名,以下三品到九品,每品之间相差半先,换言之,只要能被‘国手’让三子而不败者,便可成为‘九品’,品下又分级,级有三十,最低为三十级,最高为一级,一级可以与九品棋手分先对抗,三十级则是刚刚学会规则的初学者。现在明白了吗?”孙东解释道。
庞老四没有猜错,这个孙东正是苏全从青云城请来的那个孙东,之所以要住在悦来客栈倒不是万卷楼没有空闲的房间,而是生活习惯的问题——万卷楼是私塾,别的不多,最多的就是小孩子,想一想,十多个年纪从七岁到十三四岁不等的小孩子凑在一起,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不要说上课时的齐声朗诵背书,光是课间休息嬉笑玩耍时的大呼小叫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偏偏孙东又是一个夜猫子,在青云城时,早就习惯了晚上摆棋研究,上午睡觉,下午出去找人下彩棋的生活,每天差不多都要熬到三更半夜才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所以在万卷楼只住了一个晚上便被早读的学生吵醒,万卷楼没有下人伺候,苏全又要忙着监督学生,起晚了只能自已去厨房弄早饭,故此趁着早课结束后的间隙,他便向苏全提出打算另找一个地方住的要求。
以苏全的立场,自然是不希望孙东搬离万卷楼,不过一来他要教小孩子们读书,没有分身老陪着孙东,二来客观条件如此,他又不可能在比赛开始前一直停课,三来苏靖白天要读书,围棋只需要晚上补习,孙东就算搬出去住也不会耽误侄子的功课,所以苏全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孙东先在镇子里转转,等中午午休时再帮他找住的地方。
苏全继续上课教书,孙东在万卷楼里呆着也没事儿,刚到新的地方,也想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儿环境,于是便信马游疆,在镇子里闲逛起来,逛着逛着,忽然发现这里挂着客栈的招牌,心想住在客栈,只要付得起店钱就能得到最好的服务,睡的再晚,起的再晚,都有伙计伺候,比起住在镇民家里一是舒坦,二是踏实,临时起意,所以才走了进来。
“小兄弟,你是不是昨天从青云城和苏老师一起回来的围棋高手?”庞老四试探着问道。
“算不算围棋高手不知道,不过我倒的确是昨天和苏老师一起来的梅龙镇。”孙东笑笑答道——行李没有拿来,孙东倒也不急着进客房休息,庞老四主动询问自已的情况,自已也正好可以了解这里的情况。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呵呵,多亏有你解释,不然不晓得会糊涂到什么时候呢。”庞老四恍然大悟的笑道,半是夸讲孙东懂的多,半是讥讽田大义一知半解,自已不明白的事儿就敢拿出来糊弄别人。
“呵呵,常识而已。”孙东淡淡一笑,他怎么可能把懂得这种事情当成炫耀的资本呢?
“呵呵,那是,要不怎么是青云城来的高手呢。对了,不知道孙老弟你是几品呀?”心里骂着庞老四,田大义向孙东问道。
“哦,八品。”孙东答道。
“八品......,这么说国手也让不动你三个子了?”现学现卖,掰着手指数了半天,庞老四三分惊讶七分羡慕的夸张叫道。
那就没错了!
庞老四和田大义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碰在一起,从彼此的目光中,两个人都读出了惊讶和喜跃。
“呵呵,坐坐,小兄弟快请坐,田老板,还不快把你压箱底的好茶叶拿出来新沏一壶!”庞老四连忙站起,热情的招呼孙东在自已这张桌旁坐下,同时催促田大义赶快换茶,别拿这种一个大钱一两的粗茶糊弄人。
你这小子,倒会假公济私装好人,敢情不是花你的钱!——被庞老四抢了自已的台词,田大义心里是暗骂连声,但表面上还是摆出热情的笑脸,一边招呼着请孙东坐下,一边掏出钥匙,把锁在柜台里的上等茶叶取出来泡茶,泡好茶好端到桌上,自已也顺便在桌旁坐下。
“孙小哥,听传说你是有品位的围棋高手,能问一下‘品位’是怎么回事儿吗?”田大义先把这个问题抛出,不先搞清楚这个,难免刚才被庞老四问住的情形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