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被车撞了(第2 / 3页)
原来潜山县城洋火镇蜈蚣岭村四小组一位叫史得元的老人,因老伴先他而去,走了几年,他一人在家寂寞,就经常到城里女儿家住,住过三五天,就不想住了,要回老家。
这年农历五月初二,在女儿家住了一周的史得元说要回去过端午节,因为乡下老家还有大儿子。女儿就依了他,把他送到车站,给钱他买车票,女儿因为太忙就先离开了。
未料,史得元老人没有买车票,而是把买车票的钱捏在手里,往荷包里一桶,就离开了车站。他觉得老家离县城就十几里路,何必搭车呢?步路走吧!反正没有急事,现在是上午,又不是天快黑了,看不见路。
他慢慢地走,走了一刻钟左右,出了城门,上了公路,靠边,朝回家的方向继续趱。他边走边想:过去从乡下进城乃至办完事返回,哪里搭车哦?都是步路行,步路行,还不是空手,大都是肩挑背驮,并且道路很窄不好走,还七弯八拐的,要么翻山越岭,要么过桥穿畈。
当时,我和大伙儿都过来了。现在的人大都图轻巧,几步路都搭车,依赖性强,容易滋生惰性,我看不习惯,还是走路好。
听父亲说起杀牛,牛二印象最深。他亲眼目睹父亲杀牛,不,不是拿刀杀牛。如果是让人帮忙,把牛五花大绑,放倒在地,然后拿刀割断其喉管,放血,牛很快就会死去,再痛苦也只是一会儿,就呜呼哀哉了。
可是父亲把牛搞死,从不要人帮忙。他个子高,力气大,往往趁牛不经意间,将藏在屁股后面的斧子,陡然举起来,凝聚粗硕的力气,“嘭咚”一声砸在牛的额头上,接着又来一砸、二砸,不到三砸,负痛的牛就会支持不住了,而倒地蹦生。
一会儿,就不动了,并且死不瞑目地好像记仇似的盯着下死手令它毙命的父亲看。父亲也看它,看它满脑壳的污血横流,他的斧子也沾满了血。
这个时候,有好事者拢来看热闹,会对父亲揶揄道,太兴叔,你真厉害,几斧头就把牛劈死了。
不是劈死的,是敲死的。拿着斧子未放的父亲这么说,让人感觉他好像还未止住杀瘾似的,只见他将斧子浸血的当头在地上一擦,就现出砧板一样铁青而锃亮的部分让人看。
史得元一路上左思右想,慢慢地就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蜈蚣岭村绵延起伏的山脉了。他一抬头,真晦气,路边梧桐树上,掉下一砣稀拉拉的东西,正好落在他的额头上,一摸,是一砣鸟屎,糊得满手都是。
嗨!他不满地发出一声感叹,麻利靠近路边的水沟弄水洗净,然后再次上路,刚走40米左右的路程,迎面一辆农用车开来,车头还冒着烟。他看烟之际,农用车开急了,没有刹住,一下子把史得元撞倒在地,车才刹住。
他还解释,如果用斧刃劈牛,牛也必死无疑。问题是容易损坏牛的皮张,我用斧子当头把牛敲死,就不会损坏皮张,那样牛皮加工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在牛二的印象中,父亲下得手,可以说很毒辣,现实得很残酷。他发了脾气,是不计后果的。
记得儿时,牛二耍淘气,父亲生气了,就将牛二当物体搬起来,朝满是青条石的天井里掼。
幸亏,母亲一把撕住父亲,抱住牛二,才幸免于难。此后牛二在父亲面前老实多了,说一不二,不再敢“翻邪”了。他开农用车是父亲要他学的,开农用车帮狗贩子跑运输,也是父亲要他干的。
现在他不想干这营生了,又不好跟父亲斗嘴,便说,我外出打工,比干这个事赚钱更多。父亲说,你要外出打工,我不反对,你要把这个月的事干完,人家也好付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