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客》第一卷少年击剑更吹箫 第205章 莫名其妙白袍客(第2 / 4页)
白袍客道:“曾公子莫要太谦,曾公子与严侍郎大公子的师生情谊非比寻常,这算不得什么秘闻,曾公子想必也知道,北京严阁老府第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何况在下丁忧在身,当然是通过曾公子结识严大公子,徐图攀附为妙。”
曾渔本应拂衣而去,却总觉得这白袍客不象是行贿之人,此人称居丧守孝为“丁忧”,明显是官员口气,一个丁忧的官员怎么会求到自己这么个小小秀才头上,这其中透着古怪,说道:“这位先生太抬举小生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白袍客道:“曾公子若肯答应在下之请,在下自当如实奉告,否则,徒然贻羞而已。”话峰一转道:“曾公子雅人,在下不敢以金银这些俗物玷污曾公子令名,故特意从家乡带来唐宋名画十轴、宋版珍本百卷,曾公子请看。”起身从书案上取出一个卷轴,准备展开给曾渔鉴赏——
曾渔摆手道:“罢了,原以为能结识一位高士,不料大失所望,今日方知诗为心声、字如其人都是虚言。”拱手道:“告辞。”转身便走。
却听方袍客大声道:“且慢,在下还有一言。”
让曾渔颇感意外的是,这白马庙里供奉的神祇是柳毅和龙女,柳毅是唐传奇里虚构的一个人物,柳毅为龙女传书的故事嘛,几乎家喻户晓,在南昌城却作为龙神供奉起来了,若遇干旱,附近民众就会来这里求雨——
更让曾渔感到意外的是,那三幅字画的主人年龄约在三十开外,衣冠如雪,气宇非凡,但神情冷峭,让人一见而生敬畏,曾渔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后殿这间方丈小室一尘不染,布置甚是精洁,显然不是那个邋里邋遢的庙祝布置得出来的,而且此人雪白的冠袍、锋利的眼神也不象是落魄之人,曾渔心道:“此人是谁?见我何事?缘何知道我的微名?”
曾渔满腹疑问,拱手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何指教?”
白袍人微微一笑,宛若春风解冻,冰雪般的神情霎时变得温润爽朗,还礼道:“曾公子,真是久仰了,请坐,上茶。”
曾渔心道:“神转折来了吗。”转过身来,注视着这白袍客。
白袍客将手里画卷收起,也打量着曾渔,忽然一笑,说道:“曾公子若是不要这些字画古籍,我另有白银千两相赠。”
曾渔气得笑起来,问:“美女有没有,再来绝色美女十人,小生可以考虑为你引见严大公子。”说话也恣谑不敬起来。
没想到白袍客也朗声大笑,说道:“如此看来曾公子是拒不纳贿了,那为何要投在分宜严氏门下?”
曾渔道:“在下只是教严公子书画,怎么就说投在严氏门下了,人言可畏。”
这白袍客很有风度和魅力,曾渔坐下,有个和四喜差不多大的小男仆捧上一盏茶,随即便退下,那白袍客示意四喜也退出门外,说道:“我有要紧事与曾公子谈。”
四喜看着曾渔,曾渔点了一下头,四喜便退了出去。
白袍客开门见山道:“在下知道曾公子与分宜严阁老、严侍郎一家关系密切,今有事相求,万望曾公子不要推却。”
这白袍客嘴里说的是求人帮忙的话,但面上神态依然清傲,没有半点低声下气,不象是行贿求情的人,倒象是曾渔有求于他,他在酌情考虑,这种感觉很怪异。
曾渔想起那些行贿者走在友竹居后园的竹林间的模样,冷淡而客气地道:“不知先生从哪里得知在下与严阁老一家关系好,在下从未见过严阁老的面,先生既有事相求,就该去京城才对,在下一介穷秀才,先生求我那简直是缘木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