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沈青璃!(第1 / 2页)
“不然怎样。”平凡嘿嘿一笑,一脸不屑的道:“难道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道友言重了。”沈青璃眉头一皱,缓缓的道:“若是道友不知好歹,说不得,我们也只好动用武力,有请道友下山了。”
那女子见他不答,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怎么,你既然敢來我上清宫捣乱,却不敢以真名示人么。”话语声中,只见轿帘猛地一掀,一个红衣身影如电抢出,落在了平凡身前,二人这一朝相,平凡登时面无血色,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叫道:
“是她,是她,果然是她。”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二十來岁年纪,作已婚妇人打扮的红衣女子,那女子并不能算是极美,然而肤色雪白,秀眼修眉,比起二八少女,别有一番成熟韵味,此时二人正面相对,平凡便如痴了一般,双目一瞬不瞬,直直的盯视着她,似乎此时此刻,天地间便只剩下了自己与那红衣女子一般,
你道那红衣少妇是谁,
原來这名红衣美妇,正是当年令他念兹在兹,无时忘之,甚至因此而几乎送了姓命的沈青璃,
话语声中,两列人马分开长草,从山道上走了过來,那姓高的本來满脸怒容,凶恶得有如阎罗也似,这时一听喝声,却变得比小猫还要温顺三分,阳光下只见他眯缝了双眼,颊边肥肉垮了下來,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平凡见状,冷笑一声,面露鄙夷之色,
那姓高的脸色一变,正待发作,突然西北角上一阵喝道之声,十几名仆役手执藤条,向两边乱打,驱逐闲人,众人纷纷往两旁让道,俄顷,只听一阵风铃声响,路旁怪叫一抹鲜红透了出來,风铃声中,八名壮汉抬着一顶红呢大轿,在两列宫装侍女簇拥下走了过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轿子除了轿帘之外,通体以黄金打成,两边扶手全是白玉,轿沿四周,各自垂下一排风铃,居然也是金镶玉嵌,华丽无比,一阵山风吹來,风铃登时來回摆动,声音甚是悦耳,轿子到了近前,停了下來,姓高的赶忙躬下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属下高悟能,拜见小姐。”众人望着那只轿子,眼中尽是贪婪之色,又哪里记得行礼,
过得片刻,一名粉衣侍女走上前來,冷冷的向众人扫了一眼,高声喝道:“高悟能,你是怎么管教属下的,怎么他们见了小姐的轿子也不下跪。”高悟能闻言,登时满脸通红,战战兢兢的道:“是,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素菊姊姊恕罪。”说着回过头來,手中鞭子虚抽了一记,发出“啪”的一声大响,喝道:“小姐來了,你们怎么还不下跪行礼。”众人无可奈何,只得依言跪下,心中无不暗暗咒骂,
一时之间,山道上静得出奇,
万籁俱寂之际,高悟能忽然双眉一挑,恶声恶气的道:“兀那小子,你耳朵可是聋了,见了我家小姐的轿子,居然敢不下跪。”言罢,手中皮鞭一挥,向人群中一名精壮汉子抽了过來,那汉子见他打來,凑口一吹,一股罡风推动鞭梢,凌空倒卷回去,在他身上缠了几匝,高悟能这一下使力过猛,收之不及,啊哟一声,仰天便倒,他吃了个亏,兀自不知高低,口中“仙人板板、龟儿子”的不住乱骂,众人一见,登时大感好笑,一个个尽皆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这一刻,平凡忽的只觉口中一阵苦涩,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呼吸艰难,动弹不得,沈青璃与他目光一触,不禁有些恼怒,暗道:“这人如此瞧我,忒也无礼。”
正思忖间,忽听平凡哈哈一声狂笑,傲然道:“在下天不收,地不管,无门无派,只是一头孤魂野鬼而已,烦劳夫人见问,在下可不敢当。”言语之中,充满了狂傲、负气之意,
沈青璃闻言,心中不禁一动,忖道:“听这人的口气,似乎与我有些过节,可是他面孔极生,我生平从未见过,不知仇从何來。”一念及此,赶忙挤出一个笑容,试探道:“原來道友是一位散修,小女子上清派弟子沈青璃,不知道友來此,有何贵干。”平凡仰起头來,哈哈一笑,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直射过來,冷冷的道:“奇怪,这上清山难道是你们上清宫的私产不成,老子爱到这里來游山玩水,你管得着么,嘿,可笑啊可笑。”
“道友说笑了。”
沈青璃闻言,脸色亦是一变,过了半晌,方才强颜一笑,半是威胁,半是劝勉的道:“这位道友,上清山虽然不是敝派产业,不过我们上清派在此开宗立派已有数千年之久,天下同道,不无熟知,若是仅凭道友三言两语,便要我们舍了这份基业,未免欺人太甚,依小女子之见,趁着此事还未传入掌教师伯耳中,道友不妨见好就收,不然”
出手的这名汉子,正是平凡,
“够了。”
便在这时,轿中忽然传來一声娇斥,轿帘开了一条细缝,一道红光飞了出來,“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随后,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喝道:“你自己沒用,怪的谁來,还嫌丢的人不够么。”高悟能闻言,登时噤声,一张脸上又红又青,望向平凡的双眼之中,霎时间布满了怨毒之色,
轿中女子默然片刻,忽然间语调一缓,沉声道:“阁下明明身负法力,为何还要扮作樵夫,混入我上清宫中,你到底有何目的。”平凡闻言,也不答话,目光之中,狂喜、愤怒、悲伤诸般情绪逐一掠过,心中翻來覆去的只是想道:
“这声音好熟,难道难道真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