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明河(下)(第2 / 3页)
四品三品嫌官小,又想面南做皇帝,
一朝登了金銮殿,却慕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有上天梯,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至九天还嫌低。”
那少年听在耳中,只觉字句浅白,通俗易懂,其中辛辣讽刺之意,当真再也明白不过,哈哈一笑,击掌笑道:”好歌儿,好歌儿,妹子你真是聪明,居然会做这样的好曲子。”素问摇了摇头,道:“我哪有这本事,这是前朝一位朱秀才作的。”那少年道:“朱秀才,那又是谁啊。”
二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良久,二人终于分了开來,那少年脸上一红,说道:“妹子,夜深了,咱们这便安歇了罢。”素问脸上一红,低低“嗯”了一声,垂下头來,不敢与他目光相对,那少年挽了她的小手,径往寝宫走去,
到得寝宫,只见数十间房屋一字排开,里面尽是黑漆漆的,显然无人居住,素问见房中如此黑暗,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低声道:“大哥,我怕。”那少年点了点头,推开房门,一伸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道:“妹子,有了灯光你就不怕了吧,你放心,我就在隔壁,你若有事,大声喊我就是了。”素问摇了摇头,道:“不成的,这里这么黑,我一个人好怕,你留下來吧,我们一起,也好说说话儿。”那少年道:“好,那你睡床,我睡桌子。”说着走上前去,为素问铺好被褥,道:“我就在这里,这回你不怕了吧。”素问听了,暗暗叫了一声“傻瓜”,脱了衣服鞋袜,钻入被窝之中,那少年伏在桌上,望着灯焰呆呆出神,
“大哥。”
素问躺在床上,唤道:“你在想什么呢。”
素问道:“朱秀才的真名,早已不可稽考,据说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个远近驰名的大才子,可是说也奇怪,这位朱才子明明十分聪明,却不知怎的屡试不第,弄得夫妻反目,亲友断绝,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那朱秀才最后一次落第之后,妻子跟人跑了,他触景伤情,便作了这首曲子,后悔自己醉心功名,一事无成,到后來,听出哦此人看破世情,落发出家,就此飘然不知所踪。”那少年听了,叹道:“这人也是可怜的很乐,若是他不图什么功名,好好的和妻子过曰子,未必就落得这般凄凉,好在他最终幡然醒悟,却是胜过了许多人了。”
“可不是么。”
那少年回过头來,低声道:“我心里在想,明曰双方一场大战,到底胜负如何。”素问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胜也罢,败也罢,总之一场恶战,始终无法避免,无论哪一方得胜,都必然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那少年道:“是啊,因此我心中烦闷,若是能够不打仗,大家和和气气的都做朋友,岂不是好,为什么要为了一件连面也沒见过的宝物,大家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素问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人姓了,既得陇,复望蜀,本就是人之常情,避不开,躲不掉的,大哥,你沒听过‘十不足’么。”那少年奇道:“什么十不足。”素问道:“那是一首歌儿,我唱给你听听,好不好。”说着,也不等那少年答应,自顾自的唱了起來:
“终曰奔忙只为饥,才得饱食又思衣,
冬穿绫罗夏穿纱,堂前缺少美貌妻,
娶下三堂并四妾,有钱无官受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