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05 牢中相见,纵虎归山(第2 / 4页)
庞山民见郭嘉终于恢复常态,轻笑一声,对郭嘉道:“还如先前一般执拗,要是庞某言三年之内,庞某必得河北,奉孝仍是不肯归降?”
“倒是好大口气,你当丞相与那江东竖子一般?”郭嘉闻言嗤笑一声,对庞山民道:“休说三年,便是十年,你荆襄亦不得河北,就算郭某被你所困。丞相麾下亦有文和,仲达!”
“庞某所言非指军中谋者,而是说的两家实力,孙权于奉孝口中虽为竖子,然而其却看到我两家这般差距,纳土归降,而丞相即便英明,却视我荆襄如此强盛而无物,日后焉有不败之理?”
庞山民收敛笑容,对郭嘉道:“纵使奉孝归返河北。也只不过是帮曹操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罢了。莫非奉孝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便可抗我荆襄……”
庞山民话音未落,便听酒坛坠地之声,郭嘉双目泛红。怒气冲冲的看着庞山民道:“此番你到底想与郭某要说些什么?莫非要郭某清楚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河北与荆襄差距。丞相知晓。郭某亦知,唐王若要于郭某面前耀武扬威,还请自去!”
时已入夜,柴桑牢房之中烛火昏暗,郭嘉一脸苦涩的坐于茅草堆前,嗟叹不已。
郭嘉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孙权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归降荆襄,只区区山越作乱,竟会让孙权手足无措!
就算是丢了吴郡,会稽诸郡,孙权亦可待荆襄退避之后,重整旗鼓驱逐蛮夷,就算孙权已经知晓江东比之荆襄实力逊色许多,然而无论如何也当抵挡一番才是。
掌雄兵十余万,却归降荆襄,这般窝囊的诸侯,郭嘉此生仅见。
正懊恼间,牢房推门之声,令郭嘉回过神来,待见了来人,郭嘉收起面上悲苦,朗声一笑,对庞山民道:“算算这时候,唐王也该来了。”
“奉孝先生这话好没道理……”庞统话说半截。却被庞山民打断,庞山民一脸郑重道:“奉孝,在庞某看来河北与荆襄差距,丞相不知,奉孝也一无所知!”
闻庞山民之言,郭嘉还欲辩驳,却听庞山民又道:“奉孝可知我荆襄一年得赋税几何,养兵多少?可知西凉军马与两川军马去向何处?可知河北诸郡,商贾贸易多出自我荆襄之手?可知庞某迟迟不取青徐,挥军河北有何目的?即便庞某将其中详细尽数告知奉孝,奉孝又能如何化解?此乃庞某悉心经营数年之功,乃堂堂阳谋,奉孝就算深谋似鬼,又岂可化解庞某麾下无数百姓,将士经营数年的努力!”
庞山民一席话说得郭嘉冷汗淋漓,郭嘉之前也有怀疑,西凉军马与两川军马除马超本部外,少有出现于诸侯征战的疆场之下,且听庞山民意有所指,河北诸地的商贾贸易已可被荆襄遥遥操控……然而如今听庞山民当面道出,郭嘉心中惊涛骇浪。
或许正如庞山民所言,自己与丞相一直以来,都在习惯性的无视荆襄这些年来的迅猛发展,就算后来有所重视,然而回想一番,郭嘉却发现对荆襄重视的远远不够。
说罢,郭嘉再看庞山民神情,却颇为怪异道:“唐王新得六郡之地,面上却无甚喜色,莫非孙权竖子,出尔反尔?”
“奉孝当知便是再挑衅庞某,庞某也难以与你动怒,今日且不论诸侯战事,只论你我交情,不知奉孝以为如何?”庞山民说罢,庞统亦道:“奉孝先生,柴桑之败,非战之罪。”
郭嘉闻言,眉头大皱,对庞山民道:“唐王,你我又有何交情?唐王乃一地诸侯,郭某却是唐王宿敌谋主,你我之间,当誓不两立才对!”
“庞某知奉孝心中有火……”庞山民轻叹一声,牢门之外又响起推门之声,不多时候,数名士卒送酒菜入内,郭嘉闻得美酒滋味,也不与庞山民再作争辩,直接取到身前,尽情引用。
一口气喝掉半坛,郭嘉呛得连连咳嗽,平复半晌,对庞山民道:“山民若是欲说降郭某,还请死心,若论与郭某的往日交情,山民不比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