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八回 大结局(上)(第2 / 12页)
阜阳侯咝声道:“殿下,他们怕是早已料到此行会凶险万分,定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尤其,在经过了上次御史台那个姓沈的遇险之事后,他们只有更谨慎的。就怕到头来,我们的人没能成事不说,反倒因着此事,给殿下……雪上加霜。”
已经犯下大错了,还不知悔改,妄图杀人灭口,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兄长,纵皇上当年对自己的其他兄弟们毫不手软,却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也自相残杀!
至于之前沈恒遇险之事,阜阳侯压根儿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几个八皇子的心腹幕僚谋士也是不知该说才好,惟有三缄其口。
倒是敬佩末座的孟竞忽然咳嗽一声,小声道:“殿下,臣倒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七皇子之前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能掩盖他必有所图的事实,他也向来谋定而后动,不然殿下也不至屡次吃他的亏了。这次也是一样,他明知最后火可能会烧到自己身上,依然义无反顾的要去冒这个险,肯定是他觉得他能得到的回报有值得自己冒险的价值才是。”
见八皇子与靖江侯、阜阳侯都听住了,又道:“不但七皇子觉得有值得自己冒险的价值,想来他与定国公细细分析了厉害关系后,定国公也觉得有价值,才会忽然变了态度,那般支持他的。臣斗胆问一句殿下和两位侯爷,定国公府与七皇子于贩马一事上,是不是要比、比咱们陷得浅,想要抽身,也比咱们更容易?”
靖江侯约莫听明白孟竞的意思了,咳嗽了一声,才冷哼道:“五十步笑百步,是亦走也,就算他们陷得浅一些,那又如何,一样甩不掉脚上的泥,一样休想独善其身!”
吸一口气,没忍住又道:“定国公府乃百年世家,家大业大,我们拿什么与他们比?皇后执掌六宫这么多年,还有先太子当年那一份儿产业,我们又差了一大截,不额外想法子,早就举步维艰,维持不下去了!你问这些做什么,这是你能问的?”
又说阜阳侯,“裴侯,你又怎么看?你当初可也是拍着胸脯说,就山西总兵府的总兵付明勋,便是定国公的人,这些年什么贩战马吃空饷,姓付的干的见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定国公府见不得人的事更是数不胜数,那如今定国公和老七怎么敢这般的?他们自己都满头的小辫子了,还敢去贼喊捉贼,是惟恐自己暴露得不够快,惟恐搬起的石头砸不到自己的脚呢!”
靖江侯与阜阳侯一时间也不知道定国公和七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家明争暗斗多年,早已很了解彼此了,毕竟“从来最了解你的往往都是敌人”,但这次,二人是真想不通对手想干什么了。
靖江侯因皱眉道:“若只是七皇子一心前往陕西,还没什么大不了,他本来一直都有几分书生意气,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又不是亲生,大家说到底不过因利而合,定国公和皇后却什么都想管着他,他偶尔一次会生出逆反心理来,也是有的。但如今连定国公都这般支持七皇子,便不得不防了,当中必有蹊跷!”
阜阳侯则道:“虽说自姓吴的上了那道折子至今,已有月余,但风口浪尖之下,定国公纵有意把自家摘干净,也根本来不及,且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所以一旦七皇子去了陕西彻查榆林关总兵府,那其他总兵府也肯定是要一并彻查的,火便总会烧到他自己和定国公府的头上,他却还是一意孤行,一定是有什么大阴谋,一个不慎,便会坑了我们所有人,也坑了殿下!”
孟竞忙赔笑:“侯爷稍安勿躁,下官问这些是有原因的。若七皇子和定国公府陷得并不太深,就算末了火一样会烧到他们身上,他们也至多只伤得了表里,不至真个伤筋动骨;反之,咱们却势必伤筋动骨,损失惨重。虽自损五百,却能伤敌一千,换殿下与两位侯爷,可会觉得划算,可会愿意?”
八皇子不待他话音落下,已急道:“你的意思,老七和定国公府这是打算以自损五百的方式,来给本王挖一个大坑,换本王永世不得翻身了?哼,还真是有够狠的,对敌人狠,对自己一样狠!”
孟竞斟酌着道:“殿下请细想,先太子虽早逝,却一直在皇上心里有一席之地,连带对皇后娘娘也敬重有加,多年不变。七皇子又惯会做表面功夫,在皇上和好些臣工眼里,早已是个宽和仁厚的形象了,就算火真烧到了他身上,只怕要不了一两年,皇上消气后,便会原谅他了。毕竟还有殿下您这个犯错更严重的人挡在头里,皇上就算要恼,也肯定是更恼殿下,届时殿下哪还有余力与他一争?不但殿下,其他皇子怕也无力与他再争吧?”
靖江侯沉声道:“不错,这些年其他皇子都泥胎菩萨一般,在朝中毫无存在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他们害得殿下彻底失了圣心,计算七皇子也会一时失了圣心,假以时日,一切不还是他们的?还真是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
八皇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咬牙发狠道:“那本王就让他有去无回,看他还怎么如愿,本王直接釜底抽薪,让他别说舍孩子了,舍了命也一样套不着狼!”
八皇子让二人说得脸色越发难看了,“光嘴上说必有蹊跷,必有阴谋有什么用,这话谁不会说,谁又瞧不出来?关键得摸清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来,未雨绸缪才是。等水都淹到嘴边,火都烧到眉毛了,再来着急,可就迟了!”
靖江侯摸了摸鼻子,“请殿下再给老臣一点时间,老臣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打探不到……”
话没说完,八皇子已冷笑道:“今儿都正月十一了,再过几日,老七就要出京了,本王倒是想给舅舅时间,可哪还有时间可给?非要等到了正月十五当日,舅舅才开始真着急不成?”
靖江侯不说话了。
阜阳侯见他当舅舅的都吃了挂落,更是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