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军人 下(第1 / 4页)
苏活动了一下身体,左肩和左胸处都传來阵阵刺痛,这些伤和战车炮无关,而是步枪给他留下的伤痕,能够击穿装甲指挥车的特种子弹后座力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以苏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以及二阶的防御加成,都被后座力撞伤了胸骨,他估计,自己最多也就能够再用那种子弹开上四枪而已。
恩佐简单地扫了一眼战场上的痕迹,就说:“应该还有一辆战车,”
隆隆炮火中,原本的雷场被破坏无遗,从观察镜中看到的只是大片的浓烟和纷飞的乱石,根本看不出是不是炸中了人,但是炮手有种直觉,他这几炮都落了个空,沒有人能够逃得过反步兵地雷的感应,难道说,开枪狙击的并不是人。
炮手忽然发觉自己双手手心全是汗水,握在操纵杆上不住地打着滑,非常的不舒服,他用力在军服上擦了擦,但是汗水却越涌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几乎是发自本能的一阵恶寒让他猛然将炮管偏离了一个角度,然后近乎于疯狂地连续轰了几炮。
炸中了,虽然观察镜中除了尘土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炮手就是有这种感觉,他的心脏疯狂地跳着,胸口处好象横压着一块巨石。
战车猛烈喷吐的火力终于停了下來,车门打开了狭窄的一条缝,六名蓝蝎战士立刻蜂拥挤进了战车狭小的车厢,天知道那个极度危险的狙击手是活着还是死了,沒人愿意留在毫无遮挡的野外,即使战车内部也不绝对安全,也沒有人敢再试图收拾同伴的残骸,更沒有人想到要去求证对手的生死。
战车的门勉力关上,随后它就原地掉头,加速脱离,将两辆燃烧战车的残骸抛在了原地。
苏的枪口喷出一团炽热的火焰,焰气流向侧后方喷涌,撞击在混凝土立柱或者是地面上,再反弹回來,火焰狠狠地掠过苏紧扣扳机的左手,却沒能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任何伤痕。
一颗子弹闪烁着飞出了枪口,弹身上的每一条刻纹都在向外散发出光芒,那光辉并不如何明亮耀眼,却稳定地排斥着周围的空气,让弹头飞行的更加顺畅、野蛮。
弹头撞击上了越野指挥车的装甲,在巨大动能的驱使下破开了装甲,同时外壳开始变形,随后灼热的金属射流以及沉重锋锐的弹芯继续深入,冲破了最后一层薄薄的装甲,如愿以偿地冲进了发动机舱,怒吼着的发动机机身对于弹芯來说脆弱得就象一张纸,它轻而易举地钻进了发动机中央,从侧向将活塞撞扁,然后再从发动机另一侧穿出,最终深深钉在了另一面装甲的内衬上。
炽热的金属射流引燃了外溢的油气,这些超高热量的合成燃料爆炸起來的威力远比旧时代的汽油要狂猛得多。
在苏的眼中,指挥车庞大的车身猛然跳动了一下,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发动机盖直接飞上了百米高空,发动机本身则变成了数以百计的零件,车头向前方飞出,驾驶室则完全变形,几乎贴在了同样有装甲保护的后厢上,驾驶室周围的保护装甲先是龟裂开來,然后碎成一片片剥落在地,后厢受到的冲击要小些,但体积同样缩减了三分之一,看起來里面任何生物都难以幸免。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碎砖和焦糊水泥块构成的废墟忽然动了动,几颗水泥块翻落了下來,然后从废墟中伸出了一只全是鲜血和硝灰的手,这只手有些僵硬而且艰难地推开一块块碎石,摸索着周围的环境。
另一只戴着暗黑龙骑战术手套的手伸了过來,握住了这只满是血污的手,将苏从废墟中拉了出來。
“被战车炮震了几下,沒什么大事,”苏虚弱地笑了笑,拉起了面罩,吐出一口粘血的痰,活动了一下身体,说:“今天的运气真差,”
“如果让我说,你是运气太好,才沒被一炮轰成碎片,”恩佐一边说,一边递给苏一个水壶,这个全钢制成的水壶相当精致,也相当的小,壶面上雕印着一个鹰头。
苏也不客气,接过水壶一口喝干,里面的水有些苦涩的腥气,蕴含着丰富的养份和刺激肌体免疫力的激素,还有广谱抗生素,这是暗黑龙骑的战地营养液,价格可不便宜。
苏碧色的眼睛平静如水,再次将一枚同样的子弹压进了枪膛。
一前一后两辆运兵战车显得有些慌乱,他们立刻走起大S形路线规避可能的下一次狙击,同时徒劳地寻找着隐藏在暗中的杀手,可是从战车狭小的观察窗里怎么看得见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当战车通过车载雷达和电脑推算出苏的狙击阵地,并且用多达十余枚的炮弹将片废墟轰得更象个废墟时,苏早已不知去向。
两辆战车终于在兜了几个圈子后,回到指挥车遇袭地停了下來,虽然从残骸看,指挥车中不可能有任何人生还,当然,他们还是做足了防范措施,两辆战车的炮塔仍不住转动,继续向废墟中射出几发火箭弹,布下一片反步兵感应雷,随后才是一辆战车后部的车门打开,从里面下來了六名战士,快步跑向指挥车的残骸。
通,又回荡起一声并不如何响亮的枪声,却让几乎所有的蓝蝎战士惊得跳了起來,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痕迹,一端起自废墟,另一端则消失在战车打开的车门中,蓝蝎战士们愕然看着战车内部喷出的鲜亮而又巨大的火球,暂时空白的意识让他们无法想象还在车内的驾驶员和炮手的命运。
子弹射來的阵地,正是在感应雷场的中央,面对计算得出的结果,另一辆战车的炮手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把已经填进炮膛的布雷火箭弹撤下,换上了高爆弹,这东西对付步兵的威力虽然远不如布雷火箭弹,但是现在感应雷明显已经失效,就只能使用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