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重创(第1 / 1页)
“郭将军所言甚是。”刘彦宗连忙出言附和,这个理由倒是光明正大,二人立刻挥动令旗发布了退军的命令,饱受煎熬的前军闻讯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再继续攻下去,他们这些人恐怕就要全部死在宋人手中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悠放下望远镜,勒好雁翅圈金甲,从马鞍边取出沥泉枪高高举起,身后戚家军和大宋禁军混编的骑兵一起翻身上马,做好了冲刺的准备,现在敌军收到了巨大的损失,锐气已挫,该是轮到他们展开追击的时候了。
常胜军和辽军方才扭转马头,就听到后方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扭头一看,无数战马正从车阵之间的间隙飞奔而出,直杀向他们这边。
“以大车阻挡敌军骑兵的进攻,在车阵中杀伤敌军,待敌军气力衰退时派出骑兵决胜,这正是长平侯击垮匈奴的兵法啊。”戚家军的这一手让城上的张叔夜等人深为叹服,现在虽然骑兵还没有追上敌人,但张叔夜对此战的结果已有定论,他回身向赵桓行礼道,“官家,此战定会是一场大胜。”
“好!好!好!”赵桓死死地盯着远处奔腾的骑兵,激动地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没想到这才多久的功夫,大宋就能从陷入绝境转为向金兵展开反击。
“绕过去,攻击侧翼。”郭药师按照经验下达了命令,大宋的步兵列成军阵之后也是非常不好对付,但是只要骑兵运动到侧翼或者是后方,总能找到一些机会,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些骑兵在付出一定的代价之后还是有可能攻破大宋的步兵军阵的,所以郭药师认为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戚家军布置下的车阵。
被铅弹、箭矢折磨的无比痛苦的前军听到了命令后立刻拐了个弯开始进入侧翼,试图寻找机会,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进入侧翼之后他们所收到的攻击强度不降反升,左边、右边以及前方都飞来了无数铅弹和箭矢,他们瞬间就陷入到包围之中。
戚家军的车阵可不是只有一个,他们现在进入的是两个车阵之间的空白地带,左右两侧车阵中的火铳手、虎蹲炮、神臂弓手以及弓箭手可以同时从两个方向对他们展开攻击,而前方还有第三个车阵正好堵在了他们的必经路线之上,同样向他们发射出致命的攻击。
进入该区域的常胜军就好像进了一个口袋,每一名士兵都必须提防着来自三个方向的攻击,躲得了左面的躲不开右面的,躲得了右边的却还有正面的攻击,一时之间,这一波常胜军就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无数士兵哀嚎着落马。
“退回来!退回来!”郭药师当即感到万分后悔,方才战场上硝烟弥漫,他没看清楚对手的侧翼不仅不是弱点,反而是防御最为强劲的区域,从现在来看就算是绕道了他们的后方也不管用啊,到时候前面的车阵和后面的车阵夹击之下,就像两扇磨盘一样可以轻松地把好不容易绕道这里的骑兵碾得粉碎,相较而言正面似乎还要相对脆弱一些。
“此战金兵的损失最好也在万人以上,这可是自我大宋开国以来有数的大胜啊。”虽然此前大宋号称收复了燕云,可那却是花钱买来的,至于在早些和西夏、辽国的作战之中,几乎没有谁能够一战斩首上万。
戚家军的骑兵飞奔着向常胜军的后军追去,有些决死之辈勒住马缰、握紧了长刀打算和他们决一死战,可戚家军却没有和他们比划两下的心思,当即点燃引线将三眼铳的铳口对准了前方,随着数声爆响,那些试图用性命来延缓戚家军追击速度的勇士就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下。
随即戚家军的骑兵掉转三眼铳,那厚重结实的铳头就成了战锤的锤头,带着风声向敌军的脑袋砸去,一旁的大宋禁军也不甘示弱,也挥舞着长刀向敌军展开攻击,大宋的骑兵队北虏展开追击,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没想到他们的骑兵也是如此凶悍?逃跑之中的郭药师和刘彦宗一脸的惨淡,他们知道总是这次他俩能逃脱性命,麾下的军队却一定会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可是正面的大车、拒马器也不是那般容易突破的,要么用骑兵的性命去填,蒙上战马的眼睛拼死撞上去,以求能撞开大车打破一个缺口,可是戚家军有一次能发射上百枚弹丸的虎蹲炮,车阵之中还有那么多的远程射手,想要突破到这一区域并不容易。
其次或者还可以用投石机投出巨石砸碎大车,从而打开一个缺口,但这样也不容易,一来投石机的准确度不高,想要精准的砸中大车有些困难,二来在此前的围城战中金兵的投石机在城上宋军的攻击下损失惨重,现在也拿不出来多少架了,最后就算是他们能找来投石机,戚家军也并非没有应对的办法,车阵之中还摆着好几门佛朗机大炮呢,它们发射的速度和射程都要远远超过投石机,只要金兵敢拿出投石机,就会一顿炮弹轰上去,顷刻间这些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投石机就会被轰的粉碎。
“郭将军,这些南人简直就像乌龟一般让人无法下口啊。”看着麾下的士兵一个个落马,而对手却几乎没有损失,刘彦宗有些忍不住了,他出言试探道。
何止是乌龟,简直就是刺猬啊,这些人摆出来的阵型不仅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还有极强的攻击力,郭药师现在一听到火铳和虎蹲炮的响声就感到无比的心惊,只要让他们摆成这幅阵势,自己就算派上再多的兵马也是送死啊。
“宋军成阵后的战法咱们大抵已经试探出来了,现在怕是该帮完颜元帅他们看看这些人在行军之中有什么破绽了。”郭药师也早已生出退意,但有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严令在前,他不敢轻易言退,只能拿出这样的借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