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道义（第4 / 4页）

“方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是只争朝夕之事。”曹颙看着方种公，道：“方老稍安勿躁，请信曹某这一次。王壮士之事，曹某这边，定早日给方老一个交代。”

“好好的小姑娘，瞅着怪可人疼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当？”香草见七娘神色有些沉重，开口问道。

就听方种公道：“曹爷好意，小老儿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日子，小老儿本就不该苟活于世。那随同王五兄弟一同被行了绞刑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当日沙河镇外，我们中了官兵伏击，我本同王五一处。他骗我说，他两个儿子在旁处，让我去援手。而后拼了全力，使得我逃出伏围。过后小老儿才知，他是故意支我出来。这事小老儿没有脸对小莺说，只告诉她，与她两位兄长走散。”

七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出得外间来。

说到这里，方种公不禁老泪纵横：“若是当初小老儿没有顾惜己命逃脱出来，说不定拼了全力，还能为王兄弟留下一个子嗣。王兄弟糊涂，小老儿风烛残年，这条性命算什么？可怜王家两个侄儿，大的十九，小的十七，都没有成亲生子，就受小老儿拖累送了性命。这些日子，小老儿寝食难安。若不是顾及大仇未报，王家侄女无处安置，早就抹脖子谢罪了。”

原来带着的行囊，要是背着出去，怪惹眼的。方种公只摸了几块碎银，塞到腰间，将两个匕首，放到裤脚掖好。

七娘带着几分亲昵，往香草的怀里蹭了蹭，道：“七娘也不愿同香姨分开，要是阿爹无事，七娘就同曹爷说，明年开春去河南接香姨。”

方种公打定主意，就没有多留，推门出去。

香草摩挲她的头发，带着几分舍不得，道：“原还以为能带你去河南，这回你爹回来了，七娘指定舍不得与姨同去了。”

院子里，站着一人，正是穿着常服的曹颙。

看着炕上昏昏睡去的小莺，七娘长吁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收了。香草在旁，递给七娘一块帕子。

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曹颙也能听出其中的惨烈，心里亦是震撼不已。

曹府，前院，东侧院。

王家父子之死，方种公固然内疚，追究溯源，他曹颙也不是能心安之人……

七娘见她担心，但是有些不忍心，拉着她的胳膊，道：“香姨不必担心，有七娘在呢，这点小毛病算什么？”

“曹爷……”看着曹颙若有所悟的眼神，方种公仍是坚定得很。

“年纪轻轻的，这可了不得。”香草听了，不由跟着担心：“得好好调理，要是坐下病根来，不是闹着玩的。”

曹颙方才回了梧桐苑，就觉得不对，只觉得方种公神情中带着决绝之意。他更衣完毕，没有耽搁，就往客房这边来。

“肝火太盛，郁结在心，脾肾不调之症。”七娘点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