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若愚（第3 / 7页）

直到回到屋子里，她才醒过神，搂着伊都立的胳膊道：“爷，那四个长随，真是奴娘家打发来的。因这几日爷忙，奴还没来得及跟爷说。”

曹颙上下打量十六阿哥一遭，道：“十六爷，也没外人，咱说句实在话，十六爷是求名，还是求利？”

“且慢！”随着说话声，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杨瑞雪。

十六阿哥见他不说了，反而生出兴趣，道：“先说了这求名的法子是什么，再琢磨那求利的！”说到这里，瞅了瞅曹颙道：“孚若，你就不能出息些？你看那些满大员、汉大夫的，哪一个不想着登阁拜相？若是真有千古流芳的法子，与我也无大裨益，正应该用在你身上才是。”

看着地上被绑缚的四人，杨瑞雪面露急色，上前拉在伊都立的肩膀道：“爷，他们……”

曹颙见他兴致欠缺，有些犹豫，止了下边的话。

没等她说完，伊都立已出言制住：“闭嘴！好好的在屋里做针线就是，往这边来做什么，怪脏的。”说着，已经起身，拉了杨瑞雪出去。

“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混进爷的府中？”伊都立沉声问道。

曹颙尚未回话，就听有人道：“说得好听，不过是偷懒罢了。”

地上那四人，皆穿着下人服色，其中为首一人道：“回爷的话，小的们不敢说谎，确实是二奶奶的娘家人。是我们老太太打发过来，给我们姑娘使唤的。”

“哦？”十六阿哥瞥了曹颙两眼，满脸不信的样子。

伊都立冷笑一声，道：“当爷是傻子么？杨氏是江宁人氏，你若是杨家老人，怎么半点不带江宁口音？”

话未说完，就被十六阿哥打断，就见他摆手，道：“别捣鼓那虚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晓得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就不能弄点实惠的？”

临去之前，他悄悄地朝管家打了一个手势。

曹颙笑着回道：“求利么，我暂时还没想到，十六爷得容我些功夫。求名么，眼前正好有个千古留名的机会……”

杨瑞雪甚少见他这幅模样，再想到屋子里那几人的身份，已经是心乱如麻。

“求名怎么说？求利又怎么说？”十六阿哥见曹颙振振有词，不由心动，倾过身子问道。

曹颙笑了两声，道：“非也，非也，十六爷，下官也有几分忧国忧民之心。”

那为首的男人目光闪烁，还要辩解，伊都立已经吩咐旁边的护院道：“给爷打折这几个家伙的狗腿，看他们还敢不敢嘴硬！”

“得，你这是卖弄你有自知之明，还是怎地？”十六阿哥撇撇嘴，道。

旁边的几个管事应了，带着人拿了板子，就要动手。

曹颙听了，看了眼这满园景致，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虽为凡夫俗子，心里也敬慕那些贤臣雅士、国之栋梁，却也晓得自己个儿有几斤几两。爬的高了，风大啊，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