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刮骨（上）（第2 / 4页）
推荐小说:
方种公已经褪去年熙的亵衣，枯瘦无肉的躯体上，散落着好几处蚕豆大的脓点，脓血四溢，带着恶臭；有几处像是愈合，留下暗红色的疤。
这个词儿，早先还没有，还是曹颙说出来的。传到外边，也无人生疑，只当这名义的用意是“酒之精华”，传言中有九蒸九酿之法酿造。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是站起身来，走到方种公身后近观。
只有太医院的太医晓得，这个东西，不仅仅是烈酒，还能退烧去热。
不过，目光扫过须发皆白的祖父时，他又有一丝心动。祖父身上也是承恩公，大伯无子，自己似乎还有希望……
曹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后悔不已，不是怕年家迁怒，而是怕年老太爷受不了失望的打击。
年老太爷听了，身子晃了晃，双手交叉拄着拐棍，脸色没有一丝血色，长吁了一口气，方道：“治……”
年熙的脓症，已经遍布全身，这个时候又没有后世的消炎药、手术刀，如何能逃过一劫。
曹颙听了，终于松了口气。有一成希望，也总比年熙就这样等死强。
曹颙虽不是医者，却也读过几本医书，可是亲眼见证这“流注”之症，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曹颙望向方种公，方种公也望向曹颙，道：“曹爷，还需要一物，需曹爷援手。”
随即，他想到嫡母觉罗氏，又是一阵绝望。
“方老请说。”曹颙道。
长兄要不行了……年斌攥着拳头，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年富为祖父所忌，如今又背着忤逆之名，还能承继父亲的一等公么？
瞧着年老太爷的样子，若是长孙病逝，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也要跟着去了。
年熙的大腿根、膝盖都有红肿的脓包。
方种公沉默半响，叫来随行的医童，低声吩咐了两句。
方种公的脸绷得紧紧的，俯下身子，仔细辨看年熙身上的脓包。而后，他又褪去年熙的亵裤。
声音不大不小，曹颙却听到“酒精”二字。